等再度欺身,
杀机已如春风化雨,吹得陈令秋长袖飞散。
随即,
一道清冷的女子轻音传入众人耳中。
“在我地头闹事,不知道漠北姓什么?”
来者着青衣。
素净淡雅的浅青色流裙,三千青丝简简单单绾起。新月曲如眉,一双柳眸清凉明净,与陈令秋有几分相似之处。
女子的姿色算不得倾城倾国,一眼瞧不出任何惊艳之处。可那种娴静风轻的气质却与姿容极为相宜,让人如沐和风。
听着耳旁熟悉的轻音,陈令秋咧嘴一笑。
“姐。”
先前与那红衣女子交手时,她明明占据上风甚至马上就能取自己性命,却忽然间不管不顾抽身遁走,陈令秋心中便已然猜到是谁赶来了。
能让宗师高手都如此忌惮的人,漠北可找不出第二位。
望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让人格外安心的青衣,陈令秋多日来的紧绷心弦终于一松,旋即便是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上。
下一瞬,眼前开始模糊不清。
趁着尚有一丝意识尚存,陈令秋斜下一睨,无力的将身形倒向那位倾城白衣。
柳新儿没有让他失望,拖着疲惫受伤的身子依然将陈令秋稳稳抱住。
佳人拥他入怀。
望着柳悍匪眼眸中流露出的关切,陈令秋在彻底晕过去之前,下意识的伸手抓向这名女子的皓腕。
嗯。。。
还是一样的软。
。。。
。。。
晃晃悠悠。
一片迷蒙中,陈令秋从床榻上猛然惊醒。
坐立起身后,待意识彻底清醒上几分,旋即便抬眼环顾四周。
那道白衣已经消失不见。
入眼的是一处马车车厢内部。
车舆内极为宽敞,案桌蒲团香鼎皆有,脚下铺的都是锦缎编织而成的雪白绒毯,浅白帷幔从车顶垂下,垂缀丝穗如瀑如烟。
车外的风景同样被几帘浅绿绉纱所遮挡,使人瞧不真切。
“醒了?”
循着声音望去,陈北霜正静静盘腿坐在一处案榻旁,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头也不回。
陈令秋长长舒了口气,没有应声,重新躺了回去。望着雕梁画柱的车顶,在脑中仔细回想着近几日所发生的事。
沉寂了许久,车舆内的沉默方才被打破。
“柳姑娘。。。”
“走了。”陈北霜语气依旧平淡。
闻言,陈令秋便也没再多问,只是默默支撑起身子,掀起绉纱侧帘,看向车舆外的景色。
天色未晚,日头仍悬挂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