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秋愣神,“柳姑娘,你这是。。。”
“师父让我照顾你。”柳新儿不冷不热解释了一句,而后抬起眸子,轻飘飘道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称谓:“师弟。”
“。。。。。。”
完犊子。。。
这俩人在车厢里头聊了啥。。。
陈令秋头皮发麻,还是壮着胆子婉拒道:“不用了吧。。。?柳姑娘你受了伤,还是休养一阵,还能替我保护一下冯夫人。小慈恩寺那边的形势不了解,虽有数百边卒在,但有柳姑娘你跟着,我还是放心一些。
“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入夜后,我便找你会合。”
言罢,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如何?”
柳新儿沉默片刻,淡淡哦了一声,翻身下马,站到了冯潇儿身旁,被青裙美妇拉着小手宽慰了几句。
正事要紧,西域那边的情形拖不得,陈令秋也没再儿女情长,从靳凉手中接过这次有意带来却一直暗藏在马车上的名枪紫锥。
枪布缠裹,倒也瞧不出这柄兵器谱排名紧随名枪的寒气。
陈令秋刚将长枪搁置在马侧行囊,余光却又见一女翻身坐上身边的马匹,诧异道:“你也想去?”
身侧的红凊平静点头,而后不等被人拒绝,便轻喝一声,策马先行。
陈令秋轻轻一笑,对此没感到意外。
毕竟是一对儿并蒂莲嘛。
不过转头之后,那幅大雪纷飞,一骑红衣马踏雪泥,修长玉腿轻轻一夹便扬鞭策马的场景,倒是赏心悦目。
凝神片刻,不再迟疑,陈令秋轻踢马腹,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紧随而动。
只是在场无人注意到,那位一直站在树下的年轻背枪男子,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踪影。
冯潇儿柳女侠神色各异。
许旌靳凉一人担忧一人钦佩。
走出酒肆的赵斐,手上还端着碗黄封糟酿,被雪花浸润了也不在意,轻轻抿了一口,瞪着三角眼怔怔出神。
佘景山凑了过来,言语带着挽留之意:“赵哥啊,你说说你,好端端的想不开去修道干什么?真被忽悠几句,就觉得自己有天赋啦?纨绔日子过腻了?”
“你懂个什么。”
赵斐淡淡一笑,低头看向酒碗中刚融的雪瓣。
“知道什么叫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则戎马生于郊的知足久安么?
“知道什么是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的损有余而补不足么?
赵斐再喝一口黄封酒,摇头晃脑长叹道:“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这套说辞,还真将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佘老二哄得一愣愣的。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拿什么反驳,只好咬牙道:
“赵兄喜欢道姑是不?这还不简单,等咱们回洛水之后,我找几个头牌红倌儿,扒了绣衣换道袍便是。端端正正,情意绵绵喊你一句赵道长,要是想,夜夜做仙长都行,这不比上山敲木鱼有趣?”
赵大公子脑袋跟随酒碗一同轻摇。
曲士不可语道。
不过这青城山晚去几天。。。应该也不影响道心悟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