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王得胜在监狱的第二年说起。
有一天,他那间房来了个新人,叫童长标。
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都感觉对方很投缘,于是就聊开了。
非常凑巧的是,原来两人是同乡,都是三水县的,不过王得胜生在乡村,而童长标却是县城本地人。
更加凑巧的是,原来两人都是因为犯的同样的事情进来的。
不过,童长标判得可比王得胜轻多了。
两人的性质差不多,王得胜判了三年,可童长标却只有一年。
王得胜深感不平,面上就带了点出来了。
童长标就给他说了实话了。
原来,他上面有人。
要不是因为他撞枪口上了,被抓了个现行的话,压根就会屁事没有。
现在判他一年,也就是走个过场。
“我舅舅说了,最多半年,我就能出去了。”
童长标是这么跟王得胜说的。
王得胜何许人也,他可是十来岁起就满世界混的人。
他马上就抓住了重点,那就是,童长标的舅舅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这样的关系,他一定要维护好。
之前的不满,自然就被他抛弃到了脑后。
在他的有意逢迎下,两人在里面处成了好朋友。
后来,童长标先出来的。
在分开之前,告诉了王得胜的联系地址,让他出去后一定要找自己。
自那以后,王得胜就天天盼着能早点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他在里面表现得非常乖顺,后来还立了个不大不小的功。
所以,他就提前出来了。
“怪不得呢,我就说还没到日子,你怎么就出来了呢,亏我刚才还特别担心,怕你小子是一时头脑发热,从里面跑出来了。”
姚海兵这时才放下了心。
王得胜脖子一梗,“姐夫,你这就叫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瞧扁了!
你也不想想,我是那样子的人吗?再说了,人家都说,我这是挣钱挣多了,招人眼了。
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在我背后捅刀子,我非得”
话没说完,就被姚海兵截住了,
“你非得怎么着?走过夜路了,还不怕黑吗?
听姐夫一声劝啊,现在既然平平安安地出来了,就不要再走之前的老路,回家好好的种地,给舅舅舅妈他们搭把手,也省得两位老人家总替你担心。
你不为他们,也要为你奶想一想,她老人家可已经快八十了,你忍心让她一直为你担惊受怕吗?”
他本想发火,可又一想这个小舅子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只得耐下心子来跟他好好说。
他语气放软了,王德胜自然也不会跟他硬刚,
“听人劝,吃饱饭。
既然姐夫你这么说,那我就听你一回,不去找那个王八蛋算账了。
但是,别的我可就不能听你的了,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是绝对不会回村里种地的,种地才挣几个公分啊,累死累活一年也就将将够吃饭。
我在这儿倒腾点小生意,我干个两三天,挣的钱就能抵上你一个月的工钱了。
更不要说童哥给我找的别的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