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洛书还以为她会出什么主意呢,没想到竟是这样:“这有点太过简单粗暴吧?”
百里芜却信心满满道:“我负责把他揍晕,你负责把他抗揍,因为我力气小,扛不动。”
卫洛书想了想说:“那你把引到这里来,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百里芜说做就做,她熟门熟路地摸到慕云期的行宫,观察了一圈,发现今天晚上假白敛并没有当值,想来应该是回去睡觉了。
她找到白敛的房间,伏在瓦砾上听了一会儿:里面确实有人的呼吸声。
她跳下去,悄悄拨开门栓,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只是刚挨到床边,床上那人忽然跃了起来,鹰隼一般的眼神直接锁定了百里芜。
他早就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百里芜也不怕他,就算他早有准备,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几招之内便将他制|服了。
“你是谁?”
假白敛问她。
百里芜听到这个声音,虽然模仿得有些像白敛,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多了几分自己的原声。而此时的百里芜,记忆只恢复了一半,白云寺坠崖之前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记忆犹新,那个将她推下悬崖的人,和眼前这个人的声音,十分相似。
“原来是你!”
百里芜扼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原来是你将我推下山崖的。”
陆青沂大惊:“你是百里芜?”
百里芜拽下自己脸上的面巾:“是老子我!”
陆青沂看到她的面貌,神情更加不好了:“你不是死了吗?”
“你想得美!老子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百里芜瞧着他的面容,终于从他的下颌骨看出一些异样,她伸出手去猛地一扯,从他脸上扯下一张面皮来。那张面皮下,是一张与白敛截然不同的容貌,“原来是易容。”
陆青沂见百里芜如此厉害,便也不敢再同他硬来:“百里侍卫,我一时财迷心窍,受人唆使才会做这些事情。你若今日能饶我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百里芜很满意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看来是个识时务之人,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百里芜让陆青沂以追刺客的名义,从慕云期的寝宫一路“追”去了慕云槿住的宫苑,然后让白敛顺利地换回了自己的身份,再以“没有追到刺客”为由,回到慕云期的寝宫。
原本百里芜还想着不若将陆青沂再塞回密室里,让他在密室里继续假扮白敛,不过这个想法被卫洛书和慕云槿否定了:毕竟今天晚上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天色快亮了,时间不允许了;再者若是让陆青沂回到密室,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风险实在太大。
商议的结果,是明日卫洛书将陆青沂带离皇宫,找个地方先关押着,待将慕云期从密室中解救出来再说。
他们忙了一晚上都累了,慕云槿见百里芜困得东倒西歪的,便将她带到自己的卧室中,让她同自己在一个房间中休息。
百里芜实在困倦,脱了鞋子便拱进被子里睡着了。
慕云槿瞧着她熟睡的小脸,只觉得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丫头:虽然她一脸的孩子气,以后母仪天下有点难度,但是难得的是她一心只为慕云期,武功又是这般厉害,有她在慕云期身边,至少慕云期的安全不成问题了。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慕云期照样早起上早朝,白敛也照样早起陪着慕云期一起上早朝。
两人在看向彼此的目光中都透着惊讶与鄙视,惊讶是因为觉得对方假扮得真像,鄙视是因为觉得假扮得再像,终究是假的。
便是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慕云期上完了早朝,去了御书房,然后命人将卫洛书传召过来。
白敛心中冷嗤:装得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