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月光被乌云遮蔽,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祭坛上,微弱的烛火随风摇曳着,投射出诡异的阴影。
祭坛正中央,一个巨大的牌位被红布盖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在牌位正前方,不同于寻常祭祀的五牲五谷,一坛黑狗血和一桶散发着恶臭的粪水被摆放得整整齐齐。
暗夜中,一个豆大的烛火勉强照亮一小片土地。
宋韵捧着木盘从屋里走出来,木盘上似乎是个人像,但同样被红布盖着。
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盘放在牌位下,垂眸挥手,一只年幼的小黑驴被人牵出来。
“动手。”薄唇微启,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
锈迹斑斑的板斧闪过一丝寒光,小黑驴被硬生生剁下四肢昂着头惨叫。
鲜血淋漓的黑驴蹄被放在托盘中呈上来,有人手提木桶,将那桶散发着恶臭的粪水缓缓倾倒在牌位上。
粪水顺着牌位流淌,形成一道道令人作呕的污渍。
紧接着,另一人拿起黑狗血,将其浇在已经被粪水玷污的牌位上。
黑狗血当场溅洒开来,与粪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恶心的混合物。
整个祭坛诡异且邪性,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风吹过,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在场之人除了宋韵外,皆弓腰后退,嘴里念念有词。
正是那日在分坛时,二哥口里的恶咒。
烛光闪烁不定,一片黑暗中,四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宋韵低头不知再想什么。
“叫姐姐过来。”
宋韵对着空气开口,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祝卿安就被送了出来。
“姐姐?”宋韵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祝卿安一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不知为何,在此处她睡得格外深,沉重而甜美的梦乡将她包围,让她有些舍不得醒来。
“怎么了?呕!”来不及将话说完,浓重的恶臭挤进她的鼻腔,熏得她根本找不着北。
“这什么这么臭!yue!”
祝卿安呕得快将大前天的早饭都吐出来了,宋韵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抬手摸了摸她的鼻尖。
她面前运起一个清洁小法术,在自己鼻尖运转,顺路问了问宋韵。
“你要一个吗?”
“不需要了。”宋韵摇头,眼神忽而悠长,“我闻不到任何味道。”
“为何?你不是雪狼妖吗?”祝卿安仔细打量着这古怪的祭坛,随口冒出这么一句。
宋韵眸子震动,声音暗哑,“姐姐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