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染社来压船的是谁,”逐夜凉御者舱里的CPU传来快速运算的声音,“你们给我配的这套烂装备,只要对方是堂主以下的干部,我有必胜的把握。”
沉默了一阵,元贞问:“染社派堂主以上的人压船的可能性有多大?”
逐夜凉反问他:“以染社的建制,堂主以上就是分社社长,你觉得凭你们的斤两,让染社派分社社长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基本没可能。
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胜算,岑琢拍板:“干吧!”
吕九所懊恼地掐住额头。
会议结束,拆装车间立即进入备战状态,包括金刚手、转生火、黑骰子在内的所有主力骨骼全部进行战前装备,关键组件机能升级、刀刃重新打磨、备用电池组充电、枪炮子弹满额装填,连涂装都整体喷漆抛光,声势夺人。
贾西贝的手肿了,被元贞踩出的伤口在给金水清创时,被油污和脏血反复沾染,关节的皮掉了一层,那么疼,却还在给转生火做保养。
元贞在不远处看着监测数据,见周围没人,朝他凑过去,踢了踢他的小屁股。
贾西贝抬起头,一看是他,害怕地缩起来。
元贞挨着他蹲下:“怎么没跟高修告状?”
贾西贝躲闪着,不说话。
元贞看着他那双手:“让我吓着了,不敢说?”
“才不是因为你……”贾西贝小声否认。
元贞没听清,朝他贴过去。
贾西贝鼓足勇气,自以为义正词严、其实委屈巴巴地说:“我不说,是为了修哥,我不想让他为难。”
说完,他拧着细腰站起来,抱着个挺大的工具箱,一扭一扭地走了。
元贞看着那个娘们儿兮兮的背影,心里火烧火燎的,说生气吧,还有点痒,说烦吧,还有点来劲儿,没着没落地不痛快。
隔着两个工作区,逐夜凉挥动合金刀,他这身装备太差了,希望染社派来的人不要太难缠,掂着刀柄,他走出拆装车间。
门外,岑琢站在那儿。
逐夜凉绕开他,走了两步,停下来:“来找我的?”
“不是啊。”
逐夜凉没多想,继续往前走。
“喂,”岑琢叫住他,“既然碰上了,陪我一会儿。”
“所以还是来找我的?”
“你想多了,大叔。”
“哦,那算了。”
“喂!”
岑琢吼他,“我他妈在这儿站半天了,看你在里边玩那什么破刀,痛快给我过来!”
逐夜凉跟他走向会长楼后的小花园,说是花园,大冬天被积雪盖了个严实,岑琢在光秃秃的葡萄架前站定:“我有点不放心。”
“什么?”
“你。”
“我?”
“你说的必胜。”
逐夜凉点头:“我要是你,也不放心。”
“你就不能说点让我安心的话?”
岑琢指着拆装车间那边,“那些都是我兄弟,有的还不到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