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皇后极少的怒色,她到底在后位沉浸多年,染沐的天家气息十足。
“太子是储君,尚将军适才的行为,可算得上是戕害。今日本宫且留同姓情义,若再犯,咱们就金殿上见。本宫倒要问一问,这天下到底是你的,还是皇上的。”
尚贤近日在早朝上很不顺,如今被一贯乖顺的尚皇后顶撞,生气地抬手就甩过去巴掌。
“皇后娘娘。”
宫女惊叫起来,人群里一侍卫猛然靠近,抬手接下尚贤一掌,随手用力将其推出去,尚贤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尚皇后扶着心口惊魂未定,宋清风持剑走到皇后跟前,转身盯着尚贤不言不语。
“好好好,长本事了。哼,你给我等着。”
尚贤甩袖离开,自始至终都未给尚皇后行过一礼。
人群散开,并蒂莲在细风中吐露芬芳。
绍帝脸黑如炭,常喜似一跺脚,“这将军也太胡来了。虽说皇上不喜皇后和太子,可那到底是皇上的妻子和孩子啊。他这般……”
绍帝冷冷扫过来,常喜静了音。
但他的话,绍帝听了进去。
尚皇后当初嫁给他,尚家说的是其爱慕成疾,遂成全。但是他知道,是尚家不愿意将嫡女嫁给他。但庶女既有此心,又能跟尚家联姻,他就受了。
如今看,似乎不是。
尚皇后和太子他不喜,但是一个是他明媒正娶,一个是他嫡子,皇后太子何等身份,竟然如此被尚贤戏弄欺凌。
他不喜,可亦从未如此欺凌过。
尚贤,这个名字在他唇齿间被咬重。
绍帝离开遇到了观花的贤妃,贤妃扬起娇笑过来打趣,却被绍帝冷言冷语训斥一顿,等绍帝走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夜,秦上砚入了衡王府的门。
卫衡在听雨轩接待他,几日未见,秦上砚竟老了几分,卫衡望着有点愣。
秦上砚不在意道:“我本就享天独厚,如今也只是归还于天,不必伤怀。”
他抬手倒茶,手亦如此。
卫衡坐下未语,秦上砚将近些日子的查探道来,最后确定林瑶光身上确实中了蛊,是奴蛊。
奴蛊,跟其名一样,中此蛊者会不知不觉中被人驱使。
长此以往,会失了心智完全成为被控奴仆。
卫衡立刻派小七去找寻姚星野,姚星野睡眼朦胧的过来,脸颊上还顶着一个红唇印子。
满脸哀怨的他,在听到还要去西疆时,眼睛立刻睁大,“还去啊?!”
卫衡,秦上砚静静看着他。
姚星野摸了摸鼻子,才道:“上次去西疆取药不是很顺利,半道林三爷出面,西疆大祭司这才爽快地把药给了。可能因着林三爷面子吧,一路上还派人护送我们出西疆。”
“当时看着还算客气,实则很不高兴我们的闯入。他们那,似乎不欢迎外人。”
秦上砚挑眉:“不应该啊。早些年我还在西疆居住过一段时间,都很和善的。”
怕卫衡怀疑是自己推脱,姚星野立刻摇手发誓。
“说来也奇怪,须弥草是在他们宗祠里种的神药。起初一说这药,他们恨不得杀了我。结果林三爷出来说要,那大祭司毫不犹豫就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