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竟然从他身边逃开,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薛皇玄在黑暗的车厢内睁开眼,默默地望了眼楼上,开车离开。
一个月,他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再多,便不怪他了。
言厉回来的时候,屋里黑漆漆一片,皱着眉头打开灯,玄关内的女式高跟鞋胡乱地踢倒在一旁,显示着主人进来的时候必定是慌乱的。
心底一紧,言厉冲进去,他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这屋子为何此刻感觉那么宽阔,要找一个人都那么艰难。
直到他冲进主卧,床上没人,他敏锐地黑暗中观察,眸慢慢固定住一点。
抿唇,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眼底升起一抹安定,却又有一丝恼怒。他走过去,一身军装带着风尘仆仆的冰凉。
叶辛越正坐在地毯上,头靠在床褥上,歪头不语。
她的眼是睁着的,言厉从未见过她这般无神的模样,不由眼眸一沉,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发什么疯?地上很舒服吗?”言厉弯腰,那般熟练地抱起她,才发觉她竟然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冰凉的。接触到他的身体,叶辛越缩了缩身子,随即又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声音有些嘶哑,“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她的神态已经恢复,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言厉的错觉。他听出来她声音里的依赖和埋怨,不由嘴角微勾,承认这种感觉很好。
伸长手打开床头灯,昏暗而舒缓的灯光让叶辛越不适地微眯起眼,言厉却不准备放过她,这个喜欢躺地毯的习惯要什么时候能改?自然地握住她光洁的脚裸捂在掌心里,他的掌心是常年的高温,让叶辛越不由慵懒地吟了一声,随即身体放松了下来。“为什么不开灯?家里黑乎乎的,我还以为又没人。”
他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几分别扭的温和。叶辛越睁开眼睛,这才看向他。
手掌不由自主地抚上,似乎要用他的体温来证明他还在,一切的心殇都留在心底。“因为你不在。”
因为你不在,所以这个家里不需要;
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宁愿在黑夜里等你回来,等你为我开灯。
言厉面神动容,擒住她微凉的手,唇印在手心:“傻瓜,下次开着灯等我,开着灯等我回家。”
他今晚因为军部开会留晚了,上级询问他是否要调到军区大队,这也是考虑到他个人问题。如果是以前言厉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那时,他却罕见的犹豫了。
首长看出了他的不决,便会心一笑,让他迟点给他答复。
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发现楼上没有着灯,那一刻言厉有刹那的怔忪。
他是从什么开始如此留恋这个地方,只因这里住着那一个女人?
如今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双眼只看着自己的女人,言厉低叹一声,抱起了她往浴室走去。
她的一身常服还没换,言厉就知道她出去了,而且还没洗澡。
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一贯冷静的他都忍不住为她蹙眉,来到浴室,言厉把她放在洗漱台上,躬身为她放热水。
叶辛越看着他宽阔的背,一身绿色军装让他看起来十分挺拔俊逸,俊朗轩昂用在他身上似乎一点也不为过,叶辛越知道,如果靠的近,他身上会有一阵战场上残留的硝烟的味道,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忽然,她跳下洗漱台,奔向他。
纤手环抱上他劲壮的腰,言厉微微一怔,随即旋上热水,又扭开了温水。
“脱衣服,先洗洗。”他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是气息却开始凌乱。
如此静谧的环境,如此安静的他们,她这样一抱,他只能把它当做某种暗示。
言厉转过身,眼神灼灼地看着叶辛越抿唇开始毫不犹豫地解衣。她的衣服不多,她的眼底有着让他气血偾张的坚定,他回身旋上开关,就把已经脱光的她放进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