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功夫,陈新泉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身份的差距让他心中无比的自卑。
“说说吧,你这竹筒管子如何售卖?”
谢江南也不藏着掖着,他需要尽快把杀蛾虫药粉配方弄到。
衡州府附近的青蛾虫灾已经失去了控制,在如此下去,衡州府的今夏农田收成将严重减产。后果有多严重,他难以想象。
如能尽快拿出有效的解决方案,必将对百姓今年的收成有极大的益处。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
若杀蛾虫药粉出现的迟了,普通农户买了去也无益于稻田减灾。
那时,便只能从豪绅地主家里得些利益。
豪绅地主的钱可没那么好挣。
若是那样,他绝对落不下一点好名声。
如此一来,对于他日后的仕途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
陈新泉有些犹豫,若信石这般毒物,能被谢江南接受,一切便好办。
若,谢江南听了信石要参与到药粉中去,便拒绝使用此物,事情便难办的紧。
“还望举人公答应,得了此物后,尽快将此物敬献与朝廷。”
陈新泉纠结了一会,便鼓足了勇气,先说自己的要求。
“为何?”
“新泉为何会有此要求?”
谢江南没跟上陈新泉的节奏,被他一句请求,说懵了。
他当然知道,这等重要的物件,不可能被他一个普通举子私占。
那样做,只会让他日后的道路越走越窄。甚至祸及族人。
但是,这样的要求从一个九岁孩子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好奇。
此子,竟然会有此等见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孩子。
“我前些日子去县城时,在行船上听闻永州府已经受蛾虫灾祸多日。若你我普通人家来救治蛾虫灾,必定迁延时久。”
陈新泉说着,看了看谢江南对面的谢婉瑜。
她那漂亮的眼睛,此刻正盯着土窑旁边,一堆品相极好的木炭发呆。
似乎,她根本没有在听陈新泉说话。
“到那时,永州府普通百姓必定受灾。若日后永州府的人收到风评,得知我们永兴县有人得了杀蛾虫方子,敝帚自珍不愿意帮衬他们。这样的结果,于我们永兴县后人,终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