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跟两个异父弟妹关系融洽,让赵魁心里生暖,起了一丝亲情。来季侯府越发勤了。
只要有空就会来陪向晚和安昕吃晚食。
兄妹二人有这位兄长相伴,渐渐走去失母的悲伤。
他们兄妹三人在季安澜院里用晚膳,兄妹二人跟季安澜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有时候安冉下值,也会一起吃饭。很有当哥哥的样子,对向晚和安昕很照顾。
蓝氏去世的阴霾下,渐渐有了一丝暖意。
转眼,年节就近了。
这个年因为蓝氏骤逝,府里一切从俭,下人们身上的素缟还未脱下,大房的妾室子女,也是一身素缟。
这个年节,府里是不会披红挂彩了,连各处晚上点的灯笼,外头都是白的。
平阳王妃似乎也从悲痛里走了出来,听说孙子和蓝氏一双儿女走得近,还让季安澜领他们到府里做客。
季安澜只说他们有孝在身,不好出门做客,婉谢了。
平阳王妃也没强求,又让人送来各色礼物,分给府里各房,给她和安昕、向晚的尤其丰厚。
季安澜也没多想,替两个弟妹收下了。
平阳王妃一直有愧,说蓝氏是因她相邀才去的,这些日子送了好几波礼物来,不好不收,不然她还会觉得自家是否对她生有怨言。
但与刘氏商量后,也回了厚厚的年礼过去。
有孝在身,季安澜不好四处走动,但还是去了西街青竹巷,让各处铺子掌柜到那边报账,检查各处生意……
衙门封印前几天,在行宫当差的顾少晏得到承平帝的召令,回宫中复命。
承平帝再看他,已找不到当初他刚中武进士时的青涩模样。
“倒是变得稳重了。”
“承蒙皇上夸赞。下臣多有不足,仍需多多历练。”
承平帝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看来几次调任,让他变得成熟了。
“调你到行宫当差,心中可有怨?”
“回皇上话,下臣不敢有怨。行宫内有温泉,下臣跟着泡了好几回,通体舒泰,回来还有些不舍。在行宫当差,清静了不少,晚上也不会时刻紧绷着,沾上枕头就能睡。只是到底离京城远了些,不能在祖母父亲面前尽孝。”
“你这倒是实话。”
“下臣不敢欺瞒皇上。”
承平帝哼了声,“你倒是比你那父亲圆滑。”
顾少晏垂头不敢应。
“朕问你,当初殿试,文试武试你是否留了一手?”
扑通一声,顾少晏就朝着冰冷的地砖跪了,“不敢欺瞒皇上。下臣确实留了一手,不过武状元真才实学,下臣多有不及。”
“多有不及?你是不想领兵吧。跟你那父亲一个样,担心朕摘你家匾额?”
这话顾少晏哪敢应。只垂头不敢作声。
“朕如果一定要让你领兵呢?”
顾少晏心里一紧,皇上召他回来,这回是要支他去军中?不是吧?
西北军中,还是东北军?还是西南障气之地?
总不能是江南吧。没那命。
“不敢瞒皇上,其实臣把亡母的嫁妆几乎用尽了……”
承平帝一愣,试探他是否敢领兵,怎说到亡母嫁妆上?
“下臣少时给五皇子当伴读,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可能无法领会太傅高深的学识,父亲也说下臣读书不成,尔后下臣才决定改走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