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痛声道:“招招不致命,专挑肉多的地方打。显然是受人指使,专程给成十公子教训。”
此事可大可小,如今对成家有意见的,便只有眼前那两家。
萧韫没说话,任由内阁在下头讨论。
遂钰自觉移动至皇帝身边,取走已经批阅好的奏折,低声问道:“需要臣去东宫走一趟吗。”
萧韫抿唇,问道:“抚军大将军何时回京。”
庶子出事,抚军大将军欲亲自安置爱子丧葬,快马加鞭,不日抵达。
“下月。”
遂钰道。
“督军官呢。”
萧韫又说。
遂钰:“父王已经在路上了。”
“水师的督军官。”
萧韫道。
遂钰哪能想到这茬,不知该怎么回:“陛下的意思是。”
萧韫嗤笑,却不是对着遂钰,其中轻蔑意味浓郁。
皇帝道:“朕欲彻查军营贪腐之事,既然抚军大将军不日回京,恰巧南荣王府也在,此二将均为朕之肱骨,强强联手,定能将各大营中的蛀虫抓出来。”
这哪是要抓别人的蛀虫,遂钰深呼吸。
抚军大将军的水师,南荣王府的南荣军,乃大宸两大军备力量,因鹿广郡可自给自足,朝廷便将更多的花销,全部支出给了水师。
南荣王府早便对朝廷军费颇有微词,此时父王押解督军官入京,明显是来跟朝廷要账的。
皇帝给南荣王府抓将军府小辫子的机会,大哥与父亲还不乐得多添一把柴。
果真是老狐狸。
狼披狐皮,除了凶恶,还有几分诡计多端!
你就算计吧!遂钰心中冷笑,迟早得阴沟翻船!
先治成十的伤,并随即调查昌吉侯克扣百姓工钱,而彻查两府公子的主审官,也终于选定。
景飏王,萧骋。
潮景帝给了同胞兄弟一个立功的机会,亦将他顺势推进朝堂。
早朝之上,群臣则淡定多了,没像潘谓昙那么惊乍。
遂钰坐在案前记录事务,眼前不断变换着萧韫与萧骋的脸,两人一唱一和,将群臣哄得团团转。
先说景飏王云游四方,如今想为朝廷效力,诸位大人得多担待。
再论景飏王做皇子时的功绩,那可是连先帝都称赞不已,足以见得实力强,可担大任。
萧骋笑吟吟,顶着那张与兄长极度相似的脸,“还请诸位大人多指教。”
平日潮景帝不苟言笑,动怒发火惹得群臣常觉项上人头不保。如今萧骋又这般谦逊,当真是……当真是白日见鬼!
下朝,遂钰去瞧了萧稚。
萧稚仍怏怏的,没什么精神,手里拿着小时候玩过的拨浪鼓。
咚咚。
咚咚。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