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把刀给我。”
纪轻舟拿走了她手里的刀,开口道:“有我在,别怕。”
纪轻澜显然并非是个没主见的姑娘,哭过之后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抬手抹了抹眼泪,朝李湛行了个礼。李湛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却没开口多说什么,将眼下的话语权都交给了纪轻舟。
“二哥,你在宫里过得好吗?可曾受委屈?”
纪轻澜哽咽片刻,竟还顾得上担心纪轻舟。
纪轻舟用自己的衣袖帮纪轻澜擦了擦眼泪,温声道:“不必担心我,倒是我一直没能来看你,让你……”
“二哥。”
纪轻澜一把握住纪轻舟的手,开口安慰道:“咱们兄妹好不容易见一面,不说这些话了。二哥你可有兄长的消息,他自幼没出过京城,此番去西北路途遥远,也不知是否平安……”
纪轻舟点了点头,纪家的大公子此前的确托李湛朝他传过信,说人已经安全到了西北。他当即朝纪轻澜说了,只让她不必操心旁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纪轻舟虽然与纪轻澜从未有过交集,但只这一面他心中便不由生出了几分爱护之情。
且纪轻澜虽然年幼,又经历了这么多波折,见到纪轻舟以后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求着对方搭救自己,而是担心两位兄长的安危……这让纪轻舟觉得又感动又心疼。
“澜姑娘……快到时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要不要奴伺候姑娘更衣梳妆?”
“不必了,我就来。”
纪轻澜朝门外道。
待外头的人离开后,纪轻澜放开纪轻舟,起身走到李湛面前恭恭敬敬地朝李湛跪下磕了个头。李湛伸手要去扶她,却闻纪轻澜开口道:“王爷对纪家的恩情,轻澜无以为报,余生都会为王爷焚香祈福。二哥能得王爷青眼,父亲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只求王爷好好待他。”
纪轻澜见两人方才举止亲密,也不知两人是不是自己所想的关系。
但既然两人一同出现在此处,她便知道李湛是友非敌。
纪轻澜说罢又要朝李湛磕头,却被李湛扶了起来。
她也不推辞,起身走到纪轻舟旁边又抱了抱他,低声在纪轻舟耳边低声道:“别让人看到你来这里,也别为我操心,你如今是王爷的人,好好跟着他,顾好你自己。”
纪轻澜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间,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纪轻舟怔怔地立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依着律例,他们兄妹都是戴罪之身不可以私下会面,若是给人看到会为纪轻舟惹来麻烦。纪轻澜不知他与李湛关系深浅,不愿让他为自己涉险,所以才会那么说。
“她应该是盼着我可以救她的吧?”
纪轻舟苦笑道:“我算是什么哥哥,竟还要她为我操心。”
纪轻舟此前还想着帮纪轻澜一把只不过顺手而已,如今却对这个妹妹有了几分呵护之心。时至今日,他与原书里的纪轻舟早就不分彼此了,既然身上流着的是纪家的血,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王爷……”纪轻舟转头看向李湛,这才发现李湛面色有些不大对劲。
纪轻舟吓了一跳,上前扶住对方问道:“王爷,您没事吧?”
李湛拧着眉头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面上透着淡淡地红意,呼吸也有些不稳。纪轻舟伸手在他额头上一触,却被李湛抓住那只手,轻轻甩开了。
“王爷……”纪轻舟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教坊司的熏香和灯油里都加了东西,是本王疏忽了。”
李湛哑声道。
纪轻舟:……
不会吧?又中招了?
但是他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纪轻舟随后反应过来了,这教坊司里用的东西肯定只是助兴的,药量不大,而且看那药对纪轻澜完全没有影响,想来是只对血气方刚且有欲求的男子才会发挥作用,所以对纪轻舟几乎也没有作用。
他记得上次在奉先阁中,也是李湛被那药影响的更厉害,他的反应就小了很多,而当时邱家那个小姐则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只能说明……摄政王在某些方面的需求很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