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内,雾气缭绕,幽深的林木在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每一步都踏入了另一个世界的门槛。薛倾回首望了望身后蜿蜒的山路,沉声道:“先回奉天城吧,此地不宜久留。”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已经为接下来的路程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天权长老,一位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缓缓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对薛倾的决定早有预料。薛倾与薛戗,一对父子,并肩而立,他们身姿挺拔,气势不凡,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任何挑战。三人先行走在前面,为队伍开辟出一条前行的道路。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的姜晚宁突然猛地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突兀。其实这次她伤得并不轻,在与敌人的激战中,她的左肩被利爪划破,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然而,为了不在众人面前露出马脚,她强忍着剧痛,硬是将这份伤痛说成是皮外伤,轻描淡写地说着“没事”。
她紧紧捂住受伤的左肩,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脸色也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不屈,仿佛任何伤痛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薛倾听到咳嗽声,回头望了一眼姜晚宁,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但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声吩咐身边的薛戗:“照顾好你师尊。”薛戗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姜晚宁身边,扶住了她的胳膊。在薛戗的搀扶下,姜晚宁勉强站稳了脚跟,继续与薛倾、薛戗以及天权长老一起,踏上了前往奉天城的道路。
山路崎岖,雾气越来越浓,但他们的步伐却异常坚定。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困难与挑战。而姜晚宁的伤势,也在众人的关怀与照顾下,逐渐得到了缓解。她深知,只有回到奉天城,才能真正得到救治与安宁。因此,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随后,四人踏着暮色,缓缓步入了繁华的奉天城,街道两旁灯笼高挂,映照着他们归心似箭的身影。一阵微风吹过,携带着城中特有的烟火气息,仿佛也在欢迎着这四位风尘仆仆的旅人。他们径直回到了悦来客栈,那是他们在城中的一处落脚点,也是许多故事开始与结束的地方。
客栈的老板,一个面容慈祥、眼神锐利的老者,早已候在门前,见四人归来,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亲自迎上前去,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亲切:“四位仙君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房间已为您们备好,热水也随时可取用。”
天权长老轻轻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嗯,有劳老板了。”言罢,他率先迈步,引领着身后的姜晚宁、薛倾以及薛戗,沿着木质楼梯缓缓而上,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
来到姜晚宁的房间内,烛光摇曳,为这方小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柔和而温暖的光辉。四人围坐在桌旁,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凝重。
薛倾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天权长老,天枢的伤势如何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同伴的担忧,那是他们多年并肩作战所培养出的深厚情谊。
天权长老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天枢的伤势确实不轻,那玉面狐狸尸王的利爪锋利无比,抓痕深得惊人,恐怕短时间内难以痊愈。他的恢复之路,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旅程。”
薛戗闻言,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这狐狸尸王下手如此狠毒,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下次若是再遇到,定要将它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姜晚宁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温柔而坚定:“无碍,疼痛只是暂时的。”天枢他意志坚韧,定会挺过这一关,伤口也会慢慢愈合的。我们只需耐心等待,给予他足够的支持与鼓励。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薛倾与薛戗闻言,皆是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着姜晚宁的话,又或许是在为天枢的遭遇感到难过与愤怒。天权长老则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欣慰。
房间内,烛光依旧摇曳,但气氛却已不再那么沉重。四人各怀心事,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让这份宁静与温暖在彼此之间流淌,为接下来的挑战积蓄着力量。
一会儿昆仑宗传送符咒出现:二弟,皇宫急报,你们何时到京师?
薛倾:大哥,?
薛戗:得,大伯他们开始急了。太监急也没用,我还没……被制止住了,
姜晚宁:薛戗,
天权长老:少主,
薛倾:戗儿,你这孩子,
薛戗撇了撇嘴,嘟囔道:“这还有受伤着呢,哪有空管那皇宫里的事儿。”
薛倾拍了下薛戗的脑袋,“莫要任性,皇宫之事或许牵扯重大。莫非边境那边又出事了。不是有大哥吗?”
姜晚宁微微皱眉,看向传送符咒,“不知宫中到底发生何事这般紧急。若真有大事,我们自是不能耽搁。”
天权长老捋了捋胡须,“依老衲看,不妨先派一人前去查看,其余人在此照顾天枢。”
薛倾点头称是,“长老此计甚好,我去探探究竟。”
薛戗忙拉住薛倾的胳膊,“父亲,还是我去吧,我速度快些。”
姜晚宁轻轻一笑,“就让薛戗去吧,他机灵,不会莽撞行事。”
薛倾略作思忖后同意了,“那戗儿速去速回,有任何消息及时传讯。”
薛戗应了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朝京城方向飞去。留下的几人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随后转身进房继续照看天枢,室内再次归于平静,只余淡淡的担忧弥漫其中。
第六天早上,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斑驳地洒在悦来客栈的古朴木质地板上,为这历史悠久的客栈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活力。姜晚宁、天权长老与薛倾围坐在客栈的雅间内,享用着简单却精致的早饭。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宁静而和谐。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薛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着劲装,发丝略显凌乱,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番奔波。他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急切,拱手行礼道:“爹爹,师尊,师伯,我回来了。”
薛倾闻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目光迅速转向薛戗,关切地问道:“戗儿,此行如何?皇宫内究竟是何情况?”言语间,他的眉宇间不自觉地皱起了一道浅浅的纹路,显然对皇宫内的变故颇为担忧。
薛戗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着内心的波澜,缓缓说道:“皇宫内的事,真是一言难尽。昨夜,皇帝陛下险些遭遇不测,若非侍卫们拼死相护,恐怕早已一命呜呼。那刺客的手法极为狠辣,据初步调查,乃是炎阳国的高手所为。此事一出,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大伯他们也是因此才得知了消息,迅速赶往皇宫协助调查。”
说到这里,薛戗的语气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继续说道:“而且,边境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炎阳国似乎早有预谋,不仅派遣刺客潜入皇城,还在边境集结重兵,与我军对峙已数月有余。双方僵持不下,战况胶着,局势愈发紧张。大伯他们虽然竭力应对,但要想在短时间内打破僵局,恐怕并非易事。”
薛倾闻言,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顿,茶水溅出了几滴,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呼道:“啊!竟有此事!”言罢,他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天权长老则是一脸凝重地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问题。而姜晚宁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虽未言语,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是在默默支持着众人,准备随时为抗击外敌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一刻,悦来客栈的雅间内,气氛变得异常沉重。每个人都深知,一场风雨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薛倾站在简陋的营帐之中,眉头紧锁,目光穿透摇曳的烛光,仿佛能望穿无尽的黑夜,直达那遥远而繁华的京师。“不能再耽误了,”他低语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局势紧迫,看来必须亲自去京师一趟,面见圣上,方能解这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