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在风月场上如鱼得水,立即会意老鸨所指,翻了翻白眼,冷笑道:“我行娘是娼妇,妈妈你是良家妇女,可是你这两家妇女怎么就偏偏养了我这么个小娼妇呢?”
老鸨自知口舌上不是雨墨对手,只能威胁道:“好了,我乖女儿,莫在妈妈跟前逞什么口谁之快了,我们开门做营生,赚钱才是王道。妈妈可是再给你一日时间,明日,那雍王再不到荷香坊内捧你的场,你就沐浴更衣,重新开张吧!”
老鸨话音甫落。就有门首进来禀报说是雍王府派了大轿来抬花魁入府,雨墨立时笑逐颜开,得意洋洋对老鸨道:“妈妈,您瞧瞧人家还是惦记着咱荷香坊的嘛!”
于是兴冲冲对镜梳妆,开橱选衣。
老鸨急了,万一行娘被抬去王府,一去不返。她不就亏大发了吗?于是。忙不迭地阻止雍王府的小厮来拉人,道:“行娘可是我们荷香坊的花魁,不能这么随随便便被你们拉了走。”
小厮笑道:“妈妈好糊涂。既然是王爷看上的人,能少了妈妈你的好处?”说着将一个锦盒塞进老鸨手里。老鸨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她一个妓院老鸨还能和皇帝的儿子抢人不成?颠了颠手里的锦盒。还挺沉。又想,行娘在荷香坊挂头牌的日子也攒下了不少家私。横竖别让她带去就是了。
于是,亲送了雨墨上轿,才打开那个锦盒,见是一对交媾玉娃娃。老鸨一时乐了起来。又忙着叫人去清点雨墨房里的贵重物品。
※
雨墨盛装打扮,坐在轿子里,一时乐滋滋。喜不自胜。
约摸行了一个时辰,轿子停在了一座豪宅前。雨墨从轿子上下来。府门的牌匾上赫然“雍王府”三个字,不由大喜。果真是雍王接她回府了。
小厮引着她从旁边偏门入内,一路上,她设想了无数种与王爷别后重逢的情景,都说小别胜新婚,王爷定然是会拉着他行鱼水之欢的。雨墨一想到即将迎来的巫山云雨,不由浑身发热起来。
小厮领着她到了一座园子,便自去了。
雨墨站在园子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奈何寻不到半个人问。好不容易,听到一阵脚步声,她回转身,但见远远的,有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走了过来,她一时错觉,以为是瑶卿,便兴奋地迎了上去,一把搂住那男子,喊道:“王爷!”
张易辰正闷头走着,猛不丁被人来了个熊抱,而且是身上散发着浓郁呛鼻香味的女子,不由大恼,一把推开她道:“大胆,是谁如此无礼?”
张易辰力道大,雨墨被推出老远,一下摔倒于地。定睛方才看清,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在荷香坊里与自己颠鸾倒凤的那位,不过生得仪表堂堂,俊朗不凡,倒不在那位之下。
张易辰也看清了地上的女子,浓妆艳抹,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不安分,立时心生厌恶,皱眉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雍王府内?”
雨墨已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摔疼的地方,一边得意道:“本姑娘可是雍王爷的女人,你是哪根葱,竟敢对我不敬?”
张易辰惊了,怒了。
“你说什么?你是雍王爷的女人?”真真是哭笑不得。
雨墨却下巴一抬,得意道:“不错,你要是识相,不想得罪了雍王爷,就立即向姑奶奶我道歉!”
张易辰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近乎厚颜无耻的女子,完全懒得开口。
白云暖扶着真娘的手,从花荫中缓缓走来。适才她已将雨墨和张易辰的小插曲如数看在眼里,让雨墨自取其辱的时候到了。
“王爷,是谁惹你生气了?”白云暖笑吟吟走到张易辰身边,手抚在张易辰胸口,做出安慰的姿态来。继而再把面孔郑重地调向了雨墨,“行娘,别来无恙?”
雨墨向后趔趄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白云暖,以及她身边的真娘。
“小……小姐……”雨墨喃喃唤道。
“雨墨,你既然改名行娘,也该对小姐改口,称一句王妃了。”说话的是真娘,笑吟吟,一副温柔好人的样子,却令雨墨激灵灵一凛。
“王……王妃?”
“不错,咱们小姐现在可是雍王府的王妃呢!”
“雍……王?”雨墨牙齿打颤,把目光调向张易辰,问真娘道:“他是谁?”
“你也听到了,王妃适才唤他王爷,这雍王府内除了雍王,难道还有其他王爷不成?”真娘始终很有耐心地解释。
雨墨一头雾水,眼前的男子才是雍王,那那个与她鸳鸯被里成双成对的又是谁?
“阿暖,她是谁?”张易辰轻鄙地瞟了雨墨一眼。
白云暖道:“王爷息怒,她是我洛县的一位同乡,与十三弟有些瓜葛,所以今日特来王府,想随我一起去肃王府将那些瓜葛了了。”
听白云暖如此说,张易辰更加瞧不起雨墨,不愿再看她,只是对白云暖道:“既然如此,你们早去早回,还有真娘,照顾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