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玄剑家第十九代传人,宁无恙。”宁无恙清楚
地回答,随即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讽。
“至于那个无猜,只不过是我在山上待久了,偶尔下
山玩的小游戏,没想到呢,竟然真的有人会相信。世界上
根本就没有无猜这个人,而你所经历的一切,也真的毋须
当真……哥哥。”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人,同样的称谓,
东方昭却觉得由衷地厌恶,尤其是那两个字自她口中溢出
时。
“游戏?”小女孩寻亲的游戏吗?呵。如果他当真被
忽变的情况冲昏了头的话,也许真的会相信她的鬼话。
有哪个人会为了游戏而挨人一掌又不做声的?又有哪
个人会用焚心的眼神道出恨意后又说游戏的?
还是老话,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告诉我实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一贯冷硬的
声音竟流露出一丝难察觉的关心。
“什么实情?哈!东方昭你真是最白痴的人,被一个
小女孩耍得团团转还反过来要什么实情?真是可笑。你知
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倏”的一声,掌风骤起,却是扫向后方树丛,惊得夏蝉噤声。转眼间,一跟半长断枝在手。而断枝的另一端,则直抵东方昭左胸。毫不松弛的手劲几乎刺透了东方昭的衣襟。
东方昭知道,剑的最高境界是无剑,这不起眼的枯枝在宁无恙手里,便成为无与伦比的利器,透着重重的杀机。
可他并没有丝毫的退却。
用冰冷的态度拒绝甚至伤害一切想要接近自己的人。
东方昭觉得这场景真的似曾相识呢。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面临这样的处境。
幽幽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你走吧,我是个没有权利决定任何事的人,无猜也一样。”
东方昭伫立原地,丝毫未因宁无恙力度的加大而退却,“没有不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人。”话毕,他一怔。
是这样的吗?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出了他的诧异,宁无恙冷哼。
东方昭明白她是在嘲讽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还拿来奉劝别人?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九天门?”宁无恙似笑非笑地问。
东方昭简洁地说出他曾经的理由:“没必要。”
他曾经的确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任凭东方恨控制,任凭自己在森冷的刀光下麻木,任凭自己的感情在腥红的血雨里退却。因为活着本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负累,他累得 已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什么了。
宁无恙却对他这样的答案相当不满意。
“就这样?”
“不。”东方昭接着说:“我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