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郎君,臣已经把侍卫都调走了,还请您带着我等速速行事吧。”严庄一低头,遮掩住自己面上的不耐烦,换上了一副尊敬表情劝安庆绪。
替罪之羊,暂且好言好语哄哄他。
安庆绪依然慌张,安禄山有多暴虐他身为亲子再清楚不过了,安禄山从胡地长大,从小受到他的继父虐待,后来到了中原,位高权重之后也没有改变骨子里的暴虐性子,安庆绪从小就怕他。
安庆绪一想到自己要亲自动手杀了安禄山,握着剑柄的手就忍不住打哆嗦。
可事已至此,已经是退无可退,就是再害怕,他也不得不上了。安庆绪面上浮现凶悍之色,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入殿!”
夜色如墨黑沉,刚过十五,圆月还未弯,一轮圆月悬在半空,却被几片乌云遮挡住。
安禄山躺在床上,粗暴喘着气,他身形太过肥硕,连喘气都觉得力不从心,觉也浅,时常半夜喘不上气惊醒。
忽然,安禄山睁开了双眼,惊恐喘着气。
他做了一个噩梦。
“李猪儿~”安禄山低声唤了一声,他口渴极了,想要喝些热汤。
可喊了两声都没有人出现,安禄山立刻愤怒了,他想要站起来教训李猪儿,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第六感忽然给了他一点奇异的预警。
很多年前,安禄山也曾在草原上和野狼搏斗,在战场上厮杀出名,已经很多年了,随着地位水涨船高,他对于危险的敏锐预知也渐渐消退。可就在现在,所剩不多的危险预警本能向安禄山拼命预警。
今夜,似乎太安静了。
安禄山喘息两口气,手拉着床边的木杆,自己站起来身,慢慢挪到卧房前,刚出寝殿门,便正好对上了闯入院中的安庆绪一行人。
“孽畜!”安禄山看到安庆绪一身齐全的装备,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个孽畜是想要行谋权篡位之事,当下便怒气上头,大声呵斥出声。
安庆绪没想到安禄山居然还醒着,而且就站在院子里,他当下就乱了分寸,下意识往身后看向严庄寻求主意。
“杀了他。”严庄面色一狠,抽出了长剑,言简意赅。
“竖子尔敢!”安禄山面上也浮现慌乱,他看着自己手下的文武官员都站在竖子身后就知道要坏事,他方才一声呵斥,本应该冲进来护驾的护卫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更加做实了安禄山的猜测。
这些人联合在一起想要篡位!
安庆绪听到严庄的话,仿佛瞬间就找到了主心骨,他眼中凶光一闪,闷不做声抽出长剑就往前冲。
安禄山想要反抗,可他身形肥硕,连走路都需要仆人搀扶着了,哪里又能躲得开安庆绪呢。只是他到底也是行伍出身,眼见躲避不及,转念之间就干脆不躲了,只躲过要害,任由安庆绪一箭扎在他的腰侧,自己抬起一脚把安庆绪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