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抵抗阵型,集中防御,推动式前进。”
就像是演奏会的引导者,少女简单而明了的指令,配合着左手的示意,很快便将原本复杂的分配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完成。
这种领导的方式,与其说是才能,不如说是艺术了吧。
“嘁,挑衅的手段被看穿了么?———看来,好像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呢。”
至少从理智的程度来说,比起随时会失控的凛,要强多了。
不过怎么说呢,总觉得凛那种完全不像魔术师的、笨笨的冲动,也没什么不好。
失却了人性的东西再强也只是道具罢了。
“啊啊,那么就没办法了,虽然不情愿,也只有下去打一架了。”
目光骤然的冷峻起来,那些轻浮的表情被凝重所取代。
接下来的战斗,只怕会相当辛苦呢。
微微叹息了一声,矫健的身姿跨过月光,从那么高的天台上一跃而下。
“噗嗵———!!!”
安然着地的声音,双足深深的踏入大地。
风衣被下降的惯性所扯动,激扬的向着相反的方向奔驰,展开如同钢铁般的帘幕。
将脊背笔挺起来,双手持握着,用幻想锻造的双剑。
“呀咧呀咧,居然又看到你这张让人反胃的脸,我还真是不幸啊。”
一副这可真是衰透了的样子,骑士的脸上全是非常困扰的表情。
圣青色的瞳孔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厌恶。
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过去如同潮水一样洗刷着记忆。
—————这个女人。
我记得很清楚。
绝非因为爱慕的感情,而是纯粹的憎恨。
那些在“时钟塔”的艰苦日子,给予妻子最多伤害的,正是这个集中了一切荣耀和光芒,被当成象征般的少女。
总是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蔑视的看着,然后轻率的否定着妻子的努力。
以不屑一顾的姿态,将夫妻两人的成果垃圾般的丢进纸篓。
———接着再毫不留情的以讽刺的言语践踏下去。
在引导着这个“时钟塔”方向的她身上得不到认可,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孤立起来,再加上引入了我这样糟糕的血脉,自然被认定为永远不可能复兴、必然没落的名门。
在这样的环境下等待着毕业,是件令人感到残忍的事情。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那个看上去总是一副不爽的样子,时常围绕着妻子作对的路菲娅泽特了。
尽管每天都是很生气的表情,而且专门和凛过不去,但怎么说呢………
其实啊,是个非常好的家伙呢。
———只是不懂的表达而已,所以用别人无法接受的方式来抒发自己的感情。
与之相比,罗蕾莱雅的蔑视则完全不存在着贬低的含义,而是纯粹的认为那就是低下的事实,根本没有被置于目光的价值。
所以才格外的令人厌恶。
“就你这样的人,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