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搞这些事情还不够,要千里迢迢坐火车去现场看?”他都要疯了,“你又没有认识在东陵的人,太胡来了。”
“我有的,我有一个高中的同学在东陵念大学。”方筱安微微一笑,“到时候他如果还在东陵,我可以作为探亲的亲属住在他们的宿舍,费用比起外面的宾馆旅店便宜多了。”
“先不说这样可不可行,你既然有同学在那里,又是暑假期间,为什么不住在她的房间?”他指指宿舍的方向,“你住在她的房间,不是可以省钱吗?”
“那怎么能行?”方筱安瞪大眼,脸一红,“他是男生耶,你不介意我还不要呢!”
“什么?他是个男的?”他的头嗡嗡响,“我以为你说的是个女的。”他们俩根本是鸡同鸭讲。
“裴非是我们高中时的班长,他的母亲就是我妈妈的朋友卫阿姨,因此裴非成了爸爸唯一允许我接近的异性同学。”方筱安苦笑,“你一定不相信,爸爸以前禁止我跟男生说话,甚至差点送我去女校念书。”
“裴非……听上去很襥嘛!他妈那个样子我倒是记忆犹新。”他哼了哼,有点口是心非,“一般而言,是你爸爸把他当成成龙快婿,才会那么放心。”
方筱安摇头,“才不是呢,我爸爸是对人不对事。”
“你就看不出我在吃醋嘛?”他望着她,挫败地叹息,“女人,当着我的面说要投靠别的男生,这让我情何以堪?”
“对不起嘛!”她拉拉他的衣角,“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我才会坦白地告诉你。”
“不是小心眼不代表对女友不在乎。”他伸出双手搂住她,紧紧的,“你是我的,是我发现的小鸵鸟。”
天气很暖,他的怀里却有一丝凉意,也许是洗衣粉的味道,清清凉凉扑面而来,倒是很舒服。这个大男孩啊,有时候比谁都要孩子气,对待所有物比谁都谨慎,她沉醉了一下,很快清醒地推开他,“这里是校道呢!”
“怕什么?”他霸道地抱她,“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恨不得要昭告给天下人知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她不好意思地安抚他,“暑假的事也告诉你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可你要支持我,爸妈一定会反对的,到时候没有你和伙伴们的支持,我会无助。”
“你有勇气冲破那些障碍,还怕会无助?”他吻了她的手背,“放心,我什么时候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的,除非你要我离开。”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又怎么会让你离开?”她傻笑。
“现在不时兴以身相许,那你就别再胡说!听好,我给你的幸福——”他握住她的力度加重,“不是‘要’你偿还的,也远远不是你‘能’偿还的。”
方筱安凝视着他,有一种很想流泪的感觉,不是悲伤,而是欢喜地想要哭泣——有人一心只想给予她很多很多幸福,即使,那种幸福不是完全来自于他,哪怕是间接的,能够沾到一点点边,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拼命去做——
这就是一种自信的爱,大无畏。
不光是颜乐,还有刘璃以及身边那些支持她、帮助她的同学、朋友,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给她幸福,即使仅仅是微弱的一点。
是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为越飞飞拉票不也是如此心态?既然不能亲自给她一个冠军的头衔,也不能亲自在她身边鼓励她,至少要默默地为她做点什么,让她的努力得到应有的回报、最起码是相近的回报,作为月光,她们的付出当然不求飞飞的回馈,只是很想让那个女孩子笑得灿烂些,唱得幸福些,痛快些——
只是很想给予她更多快乐。
这群人,无药可救得那么执着、那么可爱,让世界一起疯狂、美丽。
第九章 深深深呼吸
方筱安依照她和安妮罗洁的约定,在熄灯以前到女生宿舍七号楼拿衣服。其实七号楼离她住的宿舍很近,只差一个路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或许是这边住着很多搞艺术的人,什么美术系、舞蹈系、时装设计系等等,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吧!
“七号楼706座?”她小声念叨着进了这个区,抬头寻找楼牌号。
“同学,你找人吗?”传达室的阿婆探出头。
“啊,是的,请问七号楼在什么地方呢?”她有礼貌地问。
“哦,在里面,你往左手边走,上面不是有楼牌号吗?”阿婆缩回头,不再理睬她。
方筱安道了声谢,跟在几个人身后往里走。好不容易看到七号楼的楼牌时,迎面碰上两个打完水往楼上走的女生,她们看到她走来,招招手,“同学,过来一下好吗?”
方筱安左顾右盼,发现身边没有什么人,径自走过去,“是叫我吗?”
“是啊,你是那个在学校为‘鲜声夺人’拉票的社会音乐系女生吧!”某个穿着无袖睡衣的女生眼珠转转。
“嗯……啊,是我。”提到“鲜声夺人”,方筱安有些兴奋,“你们要加入吗?”
“这个啊,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们现在可能有点困难,你帮帮忙好吗?”另外一个扎着麻花辫子的女生开口,“七楼的水压上不去,我们屋有个舍友来月事肚子疼,晚上想洗热水澡都难,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把这两桶水抬上去啊,我们俩提不了两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