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身后势力盘根错节。
即便是没了摄政王,皇上也不敢动。
就连最底层的,也不敢拿来开刀,这样的皇上,扶着没意思。”
许折花盯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眉间的抑郁拧结难舒。
伶舟樾抿着茶,出声道。
“其实这次姜言非奉旨护送赈灾物资,倒也是个好机会。
这一路南下,哪些贪,哪些清,一眼可辨,他只需记下这些人的名字,贪了多少,又贿赂多少。
赈灾的不够,就拿那些贿赂的抵上,虽然是杯水车薪,倒也好过没有。
那些被贪的,定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都吐出来。”
许折花摇了摇头,否定伶舟樾的提议。
“虽然摄政王不在,但他们身后还有各家世族撑腰,那些人无论是威望还是财力,都不可预估。”
伶舟樾却是坚定点头。
“我知道啊,抓他们就是杀鸡儆猴,那些蛀虫一个都别想跑。
有钱有名怎么了?这个世上,还得是谁的拳头硬,谁才能做主。”
“你是说……江家?”
说出这两个字后,许折花陷入沉思,半晌后又摇了摇头。
“可现在的问题是,皇上不敢惹那些世家大族。
听静婉公主说,前几日皇上约见那些个家主,也就掏出几个子儿,打发要饭的都不够。
即便都这样了,他还要亲自提笔,给他们写几个字,帮他们歌功颂德。”
“字呢?”
许折花两眼一闭,仰头叹息。
“别说了,回头就被那些个家主扔火堆里烧了。”
闻言,伶舟樾也是啧啧摇头。
那小皇上看着心眼多,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之前她以为摄政王安排靖安王假死,靖安王会顺势隐居幕后,暗中操盘。
没想到他是真的死遁,假死后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管了。
她揉着眉头,脑子里一团乱麻。
按照许折花的说法,要么尽快造出下一个能威慑朝堂,又能为百姓做事的李廷鹤,要么找到还活着的李廷鹤。
“现在暂时也只能这么做,即便是现在用不上这些人的罪证,日后也肯定会有用处,让姜言非小心些。”
她点了点桌上的银票,脸上神情晦涩。
“别忘了,成了亲,就去西南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