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在静夜的寂林里毫无忌惮的欢笑着,踏车而去。
阿蒂见那两辆脚踏车后的两点暗红的灯,还有因颠簸而发出的碰撞声,渐渐远去,直至为黑暗所吞没,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天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她俯身沙沙的割着树皮,把以前树干上那一道倒v字的皮沟才轻轻刮去一些,胶汁就会一点点冒上来,流注到胶杯里了。
沙沙、沙沙……
只有头上那一点火水灯的暗火,还有这一种单调的沙沙之声,以及几声古怪的虫鸣之外,其余的,整个树林就像一口大布袋,谁也不知还有什么,没有什么。
不过,阿蒂也习惯了。
又割好一棵树了……她起来,舒舒身子,正要走向另一棵树,忽然间,头上一黯。
灯暗了。
一没理由的!
她记得添满了火酒才出门来的。
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扶正一下头上的灯,忽然,灯全暗了下来。
一种无可挽救的暗淡。
直至全黑。
这一下子,阿蒂犹跌落在黑暗里,完全跟黑暗融为一体,而黑暗就似是凝固了似的。
幸亏阿蒂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境。
她有经验,所以并不太慌张。
她取出了打火机。
“啪”的一声。
不亮。
她再打打火机。
又是“啪”的一声。
仍是不亮。
她连打几次,部不着火,心中大奇,不觉用手一摸。
极痛的感觉令她飞炔的缩手。
——为什么会这样子?
她的指尖传来的痛的感觉。
难道火已经着了?阿蒂不由得慌张起来:只是我看不见而已?
——难道我已瞎了!
“沙沙、沙沙……”
——这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