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可以去丁晨夕那里,但现在,连丁晨夕也背叛了他,天大地大,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丁晨夕透过落地窗,看到孟南希小小的身影笼在夜色中,看起来格外孤寂,顿时心生不忍,想出去把他拉进来。
“他自己想通了会进来,你现在去他不会领情。”孟祁岳阻止了丁晨夕。
“我担心南希……”
孟祁岳无所谓的摆摆手:“别担心,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嗯。”丁晨夕忧心忡忡的望着屋外,她做不到孟祁岳那么洒脱。
在知晓南希的生世之后她已经将他视作自己的亲生骨肉,并决定这一生一世都照顾他,呵护他。
裤兜里的手隔上几分钟震动一下,孟祁岳终于烦不胜烦,摸出手机查看。
看完短信孟祁岳的眉头紧蹙,他得出一个结论,陆霏霏疯了。
他拿着手机去院子里,准备给陆霏霏打个电话,再这样闹下去他担心会出事。
刚刚走到玄关,可视电话响了,有快递送来。
孟祁岳想到了是陆霏霏给他快递的东西,但他没想到盒子里的东西那么恐怖。
一个已经成型的胎儿漂浮在灌满福尔马林的瓶子里,就像恐怖片里的情景。
陆霏霏在盒子里留了一封信,告诉孟祁岳,那是他们的孩子,这些年都是她在保管,现在交给他,让他别忘了,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多可怜。
孟祁岳看完信之后快速的收拾了盒子,扔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左右为难的站在门口,心神不宁。
“是什么东西?”丁晨夕见他许久不进门,跟了出去,好奇的扒拉盒子。
“别动!”
孟祁岳将丁晨夕的手重重拍开,一时情急没能控制住手的力度,迅速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淡红的印记。
丁晨夕惊愕的瞪大眼睛,捂着生疼的手背,孟祁岳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对不起,怎么样,很疼吗?”孟祁岳又心虚又愧疚,一把抓住丁晨夕的柔荑,拉到眼前仔细查看。
他拍打出的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醒目,可想而知他的力道有多大。
“你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会疼?”
丁晨夕不满的抽回手,瞪他一眼,转身朝孟南希走去。
她生拉硬拽把孟南希拖进屋,然后关上门,把孟祁岳锁在外面。
孟祁岳慢吞吞的迈步,将盒子放在院子里的大理石桌上。
手机在这时又震动起来,孟祁岳看了看来电,然后放耳边接听。
他的声音透着无奈:“霏霏,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是啊,确实很有意思。”电话那头的陆霏霏喝了很多酒,笑得癫狂:“看到自己的孩子做何感想,你对得起我,对得起孩子吗?”
孟祁岳诚恳的说:“我会尽力补偿你!”
“补偿?”陆霏霏又哭又笑:“好啊,你补偿我,我不要钱,不要珠宝,不要股票,你把我十年的青春补偿给我。”
陆霏霏的无力要求让孟祁岳沉默了。
除了钱,除了珠宝,除了股票,他没别的可以补充她。
她的青春,他们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仿若梨花般飘落,终碾碎成泥。
许久没等到孟祁岳的回答,陆霏霏讽刺的笑道:“你说话啊,你补偿我啊,还我的青春!”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我想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孟祁岳不再给陆霏霏发癫发狂发疯的机会,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紧紧握在掌中,不详的预感在心底流窜。
他担心陆霏霏会找丁晨夕麻烦,不容易得来的团圆,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