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这么麻烦!既然是中箭,想必短短半个多月,这箭伤怕是还在吧?不如叶典史当着单知县的面,把伤口漏出来,让大家验上一验!”
冯师爷这边话音刚落,站在叶骁身后的几个班头,衙役,也纷纷走上前来。
这哪里是在询问叶骁的意思?
分明就是摆开架势,今天这伤叶骁不验也得验!
叶骁与冯师爷就这么彼此盯着对方,四目相对之下,叶骁忽而轻轻一笑,解开衣衫:“既然冯师爷想验,那就当着单知县的面验个清楚,明白好了。”
叶骁的反应不由让冯师爷眼神中闪过几分疑惑的情绪。
尤其当他见到叶骁胸口上,宛若孔洞一般的箭伤时,整个人更是不由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冯师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叶骁对本知县绝对忠心耿耿,这下你放心了吧!”望着叶骁胸口上的伤,单知县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来。
“叶骁,你这伤口请的是哪位郎中?可否引荐一下,本知县这屁股,最近越来越疼,都怪那庸医误事!
你若请来那郎中为我医好屁股,本知县……”
“知县大人,我要问的事情,还没问完!”
“咦?冯师爷,你这可就不对了,什么样的问题,能比知县大人的屁股重要?我等皆在单知县手下当差,自然是要以单知县马首是瞻。
万一知县大人身体抱恙,你我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至于冯师爷想要询问的问题,等知县大人身体康健之后再问,又有何不可?”
叶骁的一番话,当真说到单知县的心坎上了。
他对叶骁是越看越顺眼,倒是枉顾他伤势的冯师爷,让单知县心中有了些许不悦。
“叶骁,你少在这挑拨我跟单知县的关系,我为单知县夺取县衙大权之时,你还在哪儿撒尿和泥都不知道!
不过是问你几个问题,如此推三阻四,若非你心中有鬼怎会这般?”
正如叶骁之前预料的那样,刑场夜袭的事情,单知县吓破了胆,看不出其中端倪,但冯师爷眼睛何等毒辣?
那日的袭击,飞箭贼寇显然早有准备。
可夜晚行刑乃是县衙内部的机密,外人如何得知准确的时间,地点?
定是有人通了外贼!
“那天活下来的人,除了那两个抢在单知县前面,害他磨破屁股的倒霉蛋被罚去守水塘之外。
剩下的,就唯有叶骁了。”
叶骁如今在县衙混得这般风生水起。
相比那两个被罚去守水塘的倒霉蛋,叶骁身上的嫌疑明显更重。
冯师爷原本想要暗中查找证据,让叶骁有口难辩!
可是这些日子他查来查去,竟半点儿线索都查不到。
就连周员外家抄回来的账本,都被冯师爷查验了无数遍,可无论是从账目上,还是交还账本的时间上,都是那么无懈可击。
冯师爷无可奈何之下,这才让单知县把叶骁传到西堂当面查验胸口箭伤。
可冯师爷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难道,真要当众将这小子的心脏刨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