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退兵?你居然让我退兵?”
镇南王正欲发作,可是很快他高高举起的长剑,就停住了。
因为他知道齐猛说的是对的,不过也正是因为齐猛说对了,镇南王才会感觉心中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再次冲上头顶。
“退兵……我能退兵吗?”
南疆大军压境,围了集峡关这么多天。
如今,整个大雍都知道,南疆起兵的事情,若是连眼前这么一个小小的集峡关都攻不下来,他镇南王还有何颜面与大雍皇室争这天下?
只怕到时候,整个南疆,包括他镇南王府都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可若是不退兵?
“我就必须在集峡关跟他耗下去!”
镇南王不知道叶骁还有多少后手。
他更不知道,这座集峡关,要攻打到什么时候。
关键是,如今他在平康府里唯一的内应,那位越王世子也死了。
“王爷,咱们并非无路可走,集峡关是我南疆大军杀入大雍腹地的重要依仗,有了这依仗固然是好,但若是拿不到,咱们也可以另选它途!”
南疆坐拥三道之地,黔川,滇南,跟广南道。
经过历代镇南王不断发展,又有伪币生意银钱开道,势力范围早已辐射到了周边几道。
尤其是与广南接壤的安庆道。
“你意思是……借道安庆,与西藩各国合兵大雍?”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西藩各国就曾找过前任镇南王,商讨一起杀入大雍,各自开疆拓土的提议。
只不过,那时候的南疆,钱银粮草准备不足,若是合兵,最终只会让西藩各国占据大半的利益。
这对南疆而言,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当初父王决绝西藩各国,除了钱银粮草之时,还因为当时的大齐昭,刚把北边的鞑靼人打出去。
虽然大雍一招驱虎逐狼,重创了大齐昭的根基,但是以当时的大雍兵力,对付大齐昭的残兵败将,依旧十分吃力。”
这种时候跟西藩各国起兵。
等同于将整个大雍拱手让给西藩各国。
镇南王府虽然一直想要改天换日。
但这改出来的天,也得姓禹才行。
“如今,大雍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虽然内部依旧腐败不堪,但是,多少也积累起了一些底蕴,西藩各国想要浑水摸鱼,摘下这颗熟透了的桃子,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关键是,如今的南疆,无论钱银,粮草,均是充盈无比。
就算西藩各国打入大雍腹地,在分占利益之时,南疆的实力也不会太弱。
“安庆道这些年,一直在咱们的银钱开道下,不断倒向我镇南王府,虽然表面上不明显,但实质上,安庆道的官员,守将,有七八成都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镇南王原本想把安庆道当做自己手里的一张隐藏底牌。
但是现在看来……
“这张底牌不用,怕是不行了!”
集峡关继续拖下去,只会变成一个深深的泥沼,拖住南疆前进的步伐。
更何况!
“那位越王世子,可是死在叶骁那小子的手上!”
越王府的野心,从来不比他镇南王府小。
而且手底下有大雍五道的封地。
“按照大雍律例,已经有封地的王爵,本该离开都城,但是这位越王,硬是凭借朝中势力,在皇都里面扎了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