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坏了圣上的大忌,还请圣上责罚!”
齐猛一声不吭跪在地上,往左依次是中军大将史思明,以及左将军韩峰,只不过此二人如今,站在齐猛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他们对面端坐的,是一身金甲龙褂的镇南王。
哦,不对。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镇南王。
而是南朝开国皇帝,南境皇。
他站在大帐的沙盘中央,手里的棍棒从沙盘的一侧,跳向另外一侧,如此,反复思考了许久,手里的棍棒猛地打在了齐猛的后背上。
随着“嘭”的一声传来。
南境皇手中的长棍应声而断。
棍棒打中荆棘,荆棘上的尖刺,在齐猛后背皮肉伤刺的更深。
让他整个人的面色更加苍白痛苦。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忍住一声不吭。
“你知道,朕这次为何要御驾亲征吗?”
“陛下为开创不世之功,欲开疆拓土,为我南朝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景象!”
“可是现在呢?这盛世景象在哪儿?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到啊?”
手里的棍棒断了,南境皇又拿起马鞭狠狠抽在了齐猛的身上。
堂堂南疆右将军齐猛!
此刻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一声也不敢为自己辩驳。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失利,令我南疆大军失去先机,如今,几十万大军的粮草,辎重,还有补给,军饷,全都被龟兹和乌孙扣下了?”
南境皇发这么大的火,不仅仅是因为齐猛在西川道损兵折将。
更重要的是,他因此失去,拿下西川道,掌控主动权的最佳时机。
“这一次,你带去围困锦州城的兵,死伤约有20000多人,关键,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战死的,没有一个。
你能告诉我,这些人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面对南境皇的质问,齐猛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关于西川道的失败,早在返回之前,他就已经把详细经过递上来了。
南境皇不可能不知道,锦州城外的南疆大营爆发瘟疫。
可作为一军主帅。
齐猛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如果这些人是战死,那我当他们是英雄,可他们不是战死,是病死,你让我归国之后,如何像南国的百姓交代,如何像四大土司王交代?”
这次病死在锦州城外的南疆大军,同样有不少四大土司王的人。
而且这些消息是瞒不住的。
光是今天早上,他就已经收到好几封,四大土司王询问战果的书信。
难道要他去回复四大土司王,你们的人都在锦州城外病死了?
“朕离开南国之时,曾与四大土司王有约定,一旦攻下西川道,便让他们率领大军,冲入集峡关,与我大军汇合,届时横扫大雍,开创不世霸业。”
可是现在,南境皇连霸业的影子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