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一见此图,登时身躯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喃道:“最原始的阴阳图,传说道家的阴阳鱼便是根据此图所推衍而来。”
他话刚刚说完,忽的脸色巨变,只觉得一股宛如天威一般的压迫从那阴阳图上传来,杜浚脑海轰鸣一声,刹那间恍惚了一下,醒来之时,也顾不得许多了,立刻盘膝坐下,吞吐纳息。
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隐约看到,那只泥团所化的巨大的野兽扑来之际,竟被那阴阳如生生困住,身上的七彩之光竟然慢慢的被骨牌之上的阴阳如吸收着。
下一刻,杜浚耳畔传来一声悲鸣,好似那大地自悲一般,此一声竟唤出了他心中不少的悲伤之情,那悲伤好似离人不归,月圆、人缺一般,一息,杜浚带着着切切悲痛进入了冥想之中。
一旁,大地之脉所化的巨兽挣扎不脱,渐渐疲倦,其上的光彩也暗淡了不少,大地之脉所蕴含的精华,在一声一声似有若无的悲鸣之中,被骨逆所吸纳一空。
这神虎一般的巨兽好似被镶嵌在了那阴阳图之中,随着阴阳图的缓缓流转,最终轮廓淡然,重新化为了一团泥团,然而就在这一刻,泥团之上返照般忽而强光大作,刹那间宛如惊雷一般,照亮了这偌大得溶洞。
这一刻,若是杜浚能得见溶洞的全貌,必然惊骇不已。只见在这溶洞纵横千丈不止,形态微圆,而在那高耸连绵的岩壁之上居然生着无数的洞穴,也不知通往何处。
几息,泥团之上的强光淡去,其上光华摇曳,最终宛如蜡烛一般熄灭了。
溶洞中某一个洞穴深处,不知延绵几许之地,静静地躺着一个尸骸,几乎就在大地之脉熄灭的同一时刻,这尸骸黑洞洞的眼眶之中忽而爆出两片青光,续而尸骸猛然坐起,在一阵刺耳的骨骼摩擦声中,此尸骸缓缓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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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之脉传达的悲伤让杜浚想起了金华山上,那血祭神通,护子的母亲,那悲伤宛如潮水,层层叠叠,滚滚涌涌而来,让杜浚在那么一段时间中好不伤痛,只是这伤痛转眼就化为了仇恨,直欲捅破苍天的仇恨。
“这仇恨需要鲜血洗涤!”
正是这滔天的仇恨化作取之不尽的气力,让杜浚奋力摒除了一切杂念,脑中渐渐空明一片,安心吐纳,登时觉得此刻这天地之间的灵气无比的充沛,竟然比吃了丹药之后,还要浓郁。
起初,他只是纳息灵气入体,以抵挡那盖世的压迫之感,到了最后,他却惊喜的发现,在这压迫之中,那些散布在经脉之中的灵气竟然缓缓的被压缩成一团,渐渐的沉向了丹田!
这一发现,登时让他欣喜若狂,当即心无旁骛的开始冲击沉田小境。这一次,灵气一路冲过经脉,直达丹田之上,却好似被一张看不见得膜挡住了。
一次,两次,三次……也不知道那灵气冲击了多少次,却还是没有沉入丹田之中,每每到了那丹田之上,冥冥之中都好有一股力量在阻止这灵气。
杜浚心中明白,这便是灵根所致,他灵根被毁,平日修炼之时还不甚明显,一旦了到了瓶颈,便难以冲过。只是他也不妥协,咬牙忍着剧痛继续冲击着。
只消灵气入了丹田,种下一点灵气的种子,便是沉田小境!
不知多久,他的耳旁传来一声巨响,与此同时,那压迫感瞬息间达到极致,也就是这一刻,丹田之外的灵气被生生压进了丹田之中。
杜浚只觉得小腹宛如被撕裂般的一阵剧痛,旋即这痛便被一股神奇的感觉所代替,那是沉田入窍中的灵气沉入丹田之后的神奇的质变。
冲入丹田之中的那磅礴的灵气忽而浓缩起来,慢慢的由最初的一团,变成一点,只是这一点却远远比先前那许多的灵气浓郁的多。
因为这是元气初始!练气士的元气种子,此种永恒不散,在丹田中生生不息,以灵养灵之间,逐成元气,传说,这些沉田丹田中的元气,便是来日结丹之时的根基。
元气其实就是凝缩的灵气,这灵气就好比是娟娟清流,清淡,而元气就好似牛奶一般,精纯。看似简单,其中的差距又何止天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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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峡谷中的众人散去,只有叶飞孤单站在那沼泽旁,泪水滴落,哽咽说道:“杜兄,你一路走好。”复而,他一咬牙,恨然说道:“来日,若有机遇,我定当杀了那婊子。”
夜色中,叶飞独自离去,可是若是此刻他知晓杜浚非但没事,而且修为大增,又是如何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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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浚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但见溶洞中一片漆黑,幸好在他的怀中还残留这几件残宝,杜浚拿出一枚,稍作法术,残宝并不崩析,而是燃烧本命之气,挥发出淡然的光华。
借着残宝的光亮,可见那团巨大的泥团已然消失不见,杜浚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归于平静的骨逆,又见在那骨牌的旁边静静的躺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泥团,让他心中一动,当先把那泥团拿在了手中,顿时一股沧桑岁月之感涌上心头。
“这难道是那大地之脉被骨逆吸尽灵气所化的?”杜浚拿着泥团,灵气催动,却见这泥土随着他的元气的劲道改变着形状,但是任他如何,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