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觉得俗到了骨子里,有些人又觉得风流之中取此名反而尽显了雅致之意。
取其青字加水旁,故道红尘染清流,此名便是:一间清楼。
原本其他青楼还在幸灾乐祸之中,锦苑楼改了名又打出了楼里姑娘只卖艺不卖身的旗号,这不是生生断自己的财路,平白的要帮其他楼翻身吗!
结果倒好,皇城百姓好奇心盛,清楼开张第一天为了瞧个究竟,那些个常客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以前不曾去的都跑去想开眼界。
姑娘还是那些姑娘,只是姿态,谈吐,穿着衣饰都有了巨大改变,和之前判若两人。
若往日她们往门口一站,便知是青楼妓子,如今各个如大家闺秀一般,陪着客人只聊风雅不谈俗事。
当然,嫖客来了不动手动脚怎么可能,姑娘们只让他们摸得到吃不到,且娇羞犹胜从前,碰了手摸了腰的就跟被开了花苞一样,那姿态,让那些个男子心里痒得挠心抓肺。
于是每月只来一次的,现在几乎日日都要来。
这就好比你花了招妓的钱却能享受高规格女子的服侍,哪个更舒畅不言而喻。
这些姑娘早些年便被花娘调教,琴棋书画各个拿的出手,做起风雅之事来也是一点就通。
而且自开张以来,楼中高台上女子表演的舞蹈和献唱的曲子新意层出不穷。
而曲子每日只有一首,再多一首都是千金难求。
花娘站在楼上啧啧赞个不停,没想到青楼不做皮肉生意,还能如此翻倍的赚钱,茶水酒水点心都是往贵了标价,也能翻倍的卖出。
看这行情,付她的银子怕都是九牛一毛。
这东家做生意,可真是抓住了人心的,皇城的人从来不缺银子,面子比银子更重要。
花娘从楼道上走过,在拐弯处的一间不起眼的房门口听到了些动静。
房内一女子唉声哭泣,随后便是衣衫寸寸撕裂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便听得呻吟暧昧声不断,夹杂着女子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音中饱含了被欺辱的痛楚,无效的挣扎反抗加剧了男子的欲望。
花娘冷冷哼了一声,抱着胸倚在门口等着。
男子办完了事儿,一脸舒畅的笑着走了。
房内的女子已经换了一件衣衫,出来的时候也是笑意盈盈,哪里还有刚才如良家妇女般被强的姿态,脸上的笑就跟艳丽的花儿似的。
看到花娘在门口,道了一声好,便说道:“花娘,您瞧瞧,刚才客人直接赏了我一袋金子,这可比我一年赚的还多,以前我变着法子主动迎上去都才那么几两……这如今到底是谁做了我们东家,如此懂那些客人的心思?”
花娘瞧着她得意的样儿警告道:“东家这清楼卖艺不卖身,可是说的明明白白的规矩,你下次再犯,楼里怕是留不得你。”
“我…”
“你不必解释,你若不引得他来,怎会来这个不起眼的房内。”花娘打断了她:“瞧着吧,他下次来必定不会再指你坐陪,吃到了嘴里就是掉了价。”
“是,芍儿谨记,下次再不敢犯了。”
……
张之远有了足够的银子,花了钱让自己的妹妹和她相公顺利和离了,又给她置办了一个干净的宅子,招了两个丫鬟服侍,好好伺候着她妹妹直到生产。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正唱着曲儿往回走,一人拦了他去路。
“你是谁?”
“事儿办的好,主子说了,是你应得的。”来人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他,数量不少。
“我们主子还说了,日后的银子会源源不断送来,你这消息买卖的生意不如扩一扩。”
张之远兴奋的睁圆了眼睛,连连道好,这人他不认识,可是他口里说的主子他再清楚不过是谁了!
“还有这个,你找人打磨个一样的。”那人又拿出了一张图纸。
“他交代的,我自然办妥,尽管放心,”张之远收了东西,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