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聪明又大胆的人啊晴鸢笑了笑,让秋玲将调查的结果交给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内宅妇人们的能耐
她看着眼前这张纸,上面白纸黑字的内容字字惊心,若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绝对没干过这种事情,怕连自个儿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了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可能自辩得了?
她强撑着的气顿时一泄而空,整个人都软瘫在了地上,泪水不住地从眼眶中流出。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谋害皇孙不知道是个什么罪名?会不会罪诛九族?
她的神智都有些涣散了。
晴鸢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微微摇了摇头。究竟还是个小姑娘,不懂得坚韧的道理。事关生死,就算连一线希望都没有了也不能放弃,坚持下去总是会有收获的,可惜钮祜禄氏并不明白。
同时她心中也略有些不忍。但为了将来着想,这会儿让钮祜禄氏吃点苦头倒也值得,这会儿受点儿委屈,总比以后丢了性命强
她给秋玲使了个眼色,秋玲便将那张纸收了回来,回呈给她。她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缓缓说道:“钮祜禄妹妹,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么?”
第三百二十八章 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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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渔翁得利
钮祜禄氏慢慢回过神来,猛然一惊。
是了,方才晴鸢就说过,她自己并不相信上面所写的东西。自己是没什么办法了,无法为自己辩解,可晴鸢一定可以的,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
这么一想,她身上顿时有了点力气,心里也萌发出一线希望,勉力跪直了身子,重重地磕下头去,说道:“嫡福晋,不论是谁想要栽赃嫁祸婢妾,婢妾都无话可说,这等周密的布置,婢妾是百口莫辩。但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婢妾做的,求嫡福晋明辨是非,彻查此事,还婢妾一个清白”
晴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缓缓说道:“钮祜禄氏,如今这物证齐全,人证的话……相信如果我去找,也肯定不难找到。人证物证俱在,你却要我凭你一面之词就重启调查,这是否有点儿太过分了?”
钮祜禄氏头也不抬,仍旧维持着磕头的姿势,说道:“婢妾知道嫡福晋的为难,只是婢妾在家中之时就听说过嫡福晋的名声,您一直都是个贤良淑德、公正严明的人,婢妾相信,您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祸首的。婢妾自己的清白尚在其次,若是嫡福晋被他人蒙蔽,做出错误的判断,怕是会给您自己添上污点,也没得以后留给人说嘴的借口。”
晴鸢不由有趣地笑了,看着她道:“你倒是会说话,说来说去,我若是不帮你正名还就真不行了?”
钮祜禄氏心中忐忑,嘴上却还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婢妾句句出自真心,固然是为了婢妾自身,也是为了嫡福晋着想。嫡福晋明辨是非,当能体会婢妾的一番苦心。”
晴鸢没有说话,轻轻捧起茶碗,碗盖和杯子碰撞的声音在这片鸦雀无声中显得特别清晰,一声声、一下下,仿佛都磕在了钮祜禄氏的心上。
沉吟了好一会儿,估摸着钮祜禄氏心中的压力也够大了,晴鸢这才松了口,缓缓说道:“好吧,我就姑且信你一次,这事儿我会再查查。你且先回去,自个儿待在房里哪儿也别去,也别想弄什么小动作,否则即使是我,也保你不得了”
钮祜禄氏顿时松了口气,知道晴鸢会这么说,八成就是决定保自己了。只要她乖乖听话,想来以晴鸢的能耐,要为她脱罪并不困难。
只是这么一来,她也就等于被绑在了晴鸢的这条船上,她的小命儿被抓在晴鸢手里,以后都要乖乖听命才行。
但即便知道,她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其实经此一事,她也算看明白了,在这后院之中,想要平静无波生活下去根本就是个奢望这次的事情虽不知是谁做的,但归根结底在于自己根基太浅,仿若一根浮萍,才会任人欺压。就算晴鸢不这么做,若是她想要活下去,继续生存的话,找一棵大树倚靠就是必不可少的。而在这四贝勒府,还有哪棵大树比得上晴鸢呢?
就她这几个月来的观察和调查,这四贝勒府里虽然妾室众多,但最得宠的,或者说唯一能够令四贝勒真心相待的,怕也只有这位四福晋了原来还以为年侧福晋也很受宠,但从她小产到现在贝勒爷的表现看来,年侧福晋怕是也比不上嫡福晋的。她本就没有多么大的野心,所欲所求不过是想在这四贝勒府里平安生存下去罢了,如此一来,巴上晴鸢这棵大树倒也不一定就是什么祸事。
因此,她并没有多少沉重的感觉,反而大大松了口气,恭声道:“婢妾知道了。婢妾谨遵嫡福晋的命令,一定谨言慎行,在嫡福晋查出真相之前,绝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的。”
晴鸢点了点头,又让嬷嬷将她“押”了下去,关回她自己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