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事情,他不过也就是趁**卦一下罢了。得了胤禛的指示,他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更加心无旁骛地投入了对年氏的治疗当中。
奶娘则是已经感动得热泪盈眶了!不论是胤禛还是晴鸢,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保大人而弃小孩,这是怎样的一种宽宏大度啊!她暗自发誓,若是自己的主子这次能够成功渡过危机,她以后就天天茹素,在菩萨面前为他们念经祈福,求菩萨保佑他们一生平安、长寿安康。
时间继续飞速流逝着。
胤禛坐在椅子上,左手无意识地摆弄着右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他事务繁忙,本不想过来的,但听说年氏难产,不过来看看似乎也太说不过去。而且听说晴鸢也来了,更是不愿让她独自面对这样的情形,于是便也追了过来。回来之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自己的想象,年氏竟已到了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若是年氏死了,则他该用什么方式才能牢牢控制住年羹尧?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晴鸢,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自己其实并不用通过年氏,只要有晴鸢在,只要晴鸢坚定地守在自己身边,年羹尧就绝不会轻易背叛自己吧?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已经在他心中卷起了一阵波澜,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承认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决不允许有任何人来觊觎他的人。晴鸢是他的,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是自己的女人,别的男人全都得靠边儿站,所有觊觎她的男人都该被碎尸万段!
他越想越是气恼,拨动扳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终于,引起了晴鸢的注意。
“爷,怎么了?”她不由奇怪地问道。
难道他是在为年氏担心吗?这个念头闪过她的脑中,不由令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胤禛回过神来,自然不会说自己正在吃醋,略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呃……不,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衙门里的事情。”
衙门里的事情?晴鸢却是不信。虽然他的政务繁忙,但他一向都乐在其中,而且以他的聪明和手腕,目前位置似乎还没有什么值得让他如此挂在心上的麻烦事。唯一能令他皱眉的便是牵涉到胤禩的事情,面对着这个劲敌,便是胤禛也不敢掉以轻心。
或许,现在又多了一个足以令他牵挂的人物了吧?
晴鸢的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能说是不快,因为她一向就对胤禛所谓的对年氏的感觉有所怀疑,毕竟面对年氏那张青春貌美的脸,又有几个男人是会完全无动于衷的?
她微微一笑,说道:“到了这儿,爷就别再牵挂衙门里的事情了!年妹妹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您该多多想着她才是。”
胤禛这会儿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做得过火了,晴鸢似乎对于自己的行为有了别样的理解,不由心头又惊又喜。惊的是怕她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移情别恋的话,还不知需要多少工夫才能挽回她对自己的信任。然而听到她的话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微微的嫉妒,却又令他心中雀跃——因为在乎才有嫉妒,这是否说明她心中也是有他的?
想到这里,他便由桌下悄悄伸过了手去,拉住了她的柔荑,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是,这种时候我确实不该分心才是。”
却是话中有话,若不是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任何人怕都会以为这是冲着年氏难产这件事而言的。
晴鸢却是一惊,差点下意识地将他的手甩开。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停止了动作,但却随即一阵羞意上涌,一丝晕红出现在她的脸上。
“爷……”她讷讷地说着,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此刻在桌底下都干了些什么,否则以后她可怎么做人呐!
胤禛的眼中满是笑意,掺杂着抹不去的温柔,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柔荑,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微微的颤抖,心也不由自主痒了起来,恨不能立刻就将她抱进怀中,好好柔情蜜意一番。
晴鸢又羞又窘,更是有种淡淡的愧疚。在年氏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时候,他们却在这里暗中暧昧,是不是太过了些?
却又有个声音在她脑中说话,年氏的今天乃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她心术不正,总想着将自己取而代之,并且屡次加害的话,老天爷也不会降下惩罚,让她几次怀孕都波折重重。所谓害人终害己,这是报应!
矛盾的心情弄得她心烦意乱,索性手一收,从胤禛的掌中抽了出来。
骤然间失去了佳人的温度,胤禛不由一愣,抬眼看去,却正好李氏这会儿凑过来跟晴鸢说话儿。晴鸢抬起手来擦了擦汗,眼波流转,丝毫看不出一点儿异样,他不由释然,在心中暗笑起来。
如此等了又等,连饭都是匆匆用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的脸色也都凝重起来。
拖得越久年氏就越危险,再这么下去怕是母子都保不住。就在众人心中揣测,年氏究竟会不会因为难产而亡的时候,突然,产房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年氏本已经嘶哑的声音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尖锐,叫得人心中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