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谨枫并不说话,只是递上了一纸书信。
上官清疑惑地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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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雨还没有停。
空气冷得像冰。
上官谨枫握着半瓶幻漠神沙,将房门关进。
风灌进来,依稀很冷。
但都比不过他冰冷毫无温度的身体。
油灯被他点燃。
桌上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器皿。
还有一把匕首。
他将幻漠神沙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打开了盖子,一只手拿起匕首,挑开了自己的袖子。
他的唇角依稀有笑,但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冰冷的匕首划过他手腕上的肌肤,居然觉得他的肌肤更加冰冷。
鲜红的液体从那道伤口处流出来,顺着锋利的匕首滴落在白色的器皿上。
剜去这些血肉,也能不痛不痒地微笑着的人,这世间或许只有他一人了吧。
想要救她。是因为,不想让那个人救她吗?
想要带她走,是因为那个人对她与别人不同吗?
割去自己的血肉也要救的人,因为到了不得不救的时候。
因为知道,她可能熬不过今晚。
所以,之前想要等等看的想法彻底被颠覆了。
他等不下去。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必须救她。
其实,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敷衍。
并不是只有深爱她,她也深爱的人才可以救她。
他也可以的。
只是,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罢了。
但是,保住她的性命是不成问题的。
滴答滴答……
红色的血液漫过了白色的器皿。他才按住了自己的伤口。
将幻漠神沙倒在器皿里,那幻漠神沙便好像着了魔似地融化了,不仅融化,还将那血液瞬间吞没。
最后,留在器皿下面的,只剩下一颗凝成原型的,珍珠般大小的药丸。
握在手心的,有他此生唯一一次的温暖。
可是,他自己却毫无所觉。
随意包扎了伤口,他拿着那颗药丸,直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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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