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木材方便易取,简单的起落式水闸实在好用,就是当初做的时候花了些功夫。外头村子都是在水渠里填泥挖泥改变水流量,那般实在太麻烦。
——亏了穆炎。
比起以前遭遇的,某些大城市可怕的低效率甚至半瘫痪的排水系统,我们现在住的这里,好得多。
煮了粥,和了面,下去射靶子。
搭箭。
——穆炎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开。
拉开弓。
——我现在,是石玲,也是时临。
满月。
——有些事,总要做出改变。
瞄准。
——他如此模样……
食指中指松开。
——不勉强他。
弓身一弹,起来而后落回松松持着弓的左手上。
——我来开头。
箭中的,离靶心铜板一寸开外。
——然后以身为教。
“穆炎!”我朝下坡喊。
大概喊得比平时大声了些,他很快飘进篱笆,“怎么?”
看看我没什么异常,略略松了口气。
“今天我们去集上看看罢。”握了弓身,垂下手臂,提早结束,“你收拾收拾皮子,我去包个饭盒。”
“好。”穆炎也没有问我突然要去集上是做什么。
他就是这样,指东不往西。
——除了昨晚。
“想要什么菜的?”
穆炎回身看看我,想了想,“都好。”
都好……
都好你个头。
大、猪、头!
那就……猪头肉煨嫩葫芦罢。
五十四
两扇大门打开,门内一个长方形大厅,采光良好,明亮端庄。
高高的供顶上,雕了两行图画故事,取材圣经,线条圆润,栩栩如生。
顶中间垂下一排吊灯,长长的银链吊着一盏盏重重叠叠托在灯架上的水晶盏,灯盏上竖了不同长短,起落有秩的白蜡烛。烛火点点随风跳跃,灯盏映光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