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的一位姑娘和颜悦色地笑着,很有礼貌。
“我们是劳改农场的,有一批物资需要签字。”乔小卉轻声回答。
“二楼,物资局办公室,局长刚好在。”姑娘很客气地指了指楼梯。
办公室很好找,上了二楼,沿着走道向前走十几米,就看到门上物资局办公室的大牌子。
门虚掩着,乔小卉还是抬手敲了敲。
“请进。”是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
轻轻推开门,我跟着乔小卉走进去,一眼就看到办公室后面坐着一位三十出头的男人,国字脸,梳着大背头,很有精神。
这样年纪做到局长的位置,算是年轻有为,除了能力,一般来说还有背景。
“你是、、、、、局长?”乔小卉一脸惊讶地瞪着眼。
“怎么?难道我不像。”男人笑着回了一句,声音很温和,笑容却有点怪异。
“像,当然像。”乔小卉急忙回答,明显是在敷衍,笑得都有点勉强,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熊局长,请您签字。”
“不急,”熊局长看都没有看一眼文件:“物资分配的事情,我们还要研究一下。”
“这上面都是写着呢,只要签字就行,用不着研究。”乔小卉笑着指了指要签字的文件。
“那可不行,上次我私自决定,石青松差点打死我,这次我还打算他来,我请客赔礼道歉呢。”
熊局长摆了摆手,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可我觉得他笑得像一只狐狸。
听那意思,是和石青松有仇,我不由得替乔小卉捏一把汗,这签字的事情,恐怕有点难。
“熊局长说笑了。”乔小卉陪着笑脸:“哪能让您请客,我做东,饭店随便挑,石场长一再关照,要向您道歉。”
“石青松的道歉,我可不敢当。”熊局长打了个哈哈:“饭局吗,我也没时间,刚才柳梅请我,我都回绝了。”
“那你说,我们这批物资到底怎么办。”
乔小卉毕竟是个性格直爽的人,绕弯子不在行,有点烦躁起来。
“别急。”熊局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和你说一下眼前的情况,这批物资有限,但是,上面又给我们增加了两个其他县农场物资供应,也就是说,我们大风物资局还要拿出一部分,即使这样,很有可能这次有的农场一点东西也拿不到。”
“什么?”乔小卉一下差点跳起来:“难道我拿的只是一纸空文。”
“可以这么说。”熊局长气定神闲地看着乔小卉:’你可以上告,当然,你也可以像石青松那样打我。”
熊局长依旧笑眯眯的,但笑容带着戏耍的得意,主宰一切似的,看得我都有一拳把他脸颊打肿的冲动。
现场才知道什么叫官僚,书上那些描写不值一提。
熊局长的表情,恨得人牙痒痒。
乔小卉的身体抖了一下,显然在控制情绪,淡淡说道:“难道我们就没有一丝希望?”
“有,当然有,我不是说了吗,
还在商量之中。”熊局长呵呵笑着,又喝了一口茶,瞥了我一眼,然后身体向前倾斜,靠近乔小卉一点,眼睛在乔小卉身上扫视着:“说实话,我挺喜欢你这一种类型的女人,柳梅向我表示,我还没有一点兴趣呢,你们的物资,就要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