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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府寺……尚方署……大监事。”杨文虎脚下一沉,有些挪不动地方,他艰难地顶着威压,从腰间解下腰牌,展示给门内那穿着黑衣的人看,“来探望周少监的。”
“这会不方便。”气场稍稍减弱了,黑衣人冷声说道。
“为什么?”杨文虎感到自己又能活动了,他转动脖子,看向门边,门内墙下,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青年正背靠墙壁,站在那里,他的目光阴沉沉的,手中拿着一把同样通体漆黑的长剑。
“主子在里面。”黑衣人道。
“主子……?”杨文虎稍稍迟疑。
黑衣人点了一下头,不再理睬杨文虎。
“那你能不能通传一下,就说我有急事。”杨文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的主子是谁?”
能用的起这么大气场的手下,屋里的主子也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
黑衣人却一言不发,半垂下眼皮,仿佛杨文虎不配知道他的主子是谁。
与此同时,卧房内。
张太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闭目给周元瑢诊脉,他捻须沉思了一阵,说道:“确实不是夜昙。”
在他身后,身穿蓝衣的少年沉声问道:“那是什么?”
张太医道:“是一种发作效果类似于夜昙的药,能够激起血液逆转,人服下之后,到了半夜,就会吐血,从表面上来看,确实和夜昙的效果一致。”
“这种药,对人的伤害很大么?”蓝衣少年问道,“怎样才能完全康复?”
张太医捻须道:“吐完血会虚弱两天,因为血液逆行,总是会有些耗损身体的,不过,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真的么?”蓝衣少年不信,“可是周少监看起来这么虚弱。”
“回禀二殿下,周少监显得特别虚弱,是因为他身体底子太差,这半年来虽然在服用太医院开的药,可是日间思虑过重,公务缠身,最近又有烦心事,本来就没养起多少气血,眼下更是亏耗殆尽。”
张太医说到此处,见二皇子的脸都黑了,急忙找补:“不过,二殿下请放心,只要往后多多休息,好好调养,养个一年半载,总能恢复到正常状态的。”
周元瑢躺在床上,听着张太医说的话,心中有种欣慰之感。
太好了,他要的就是这个医嘱。
有了张太医的诊断,他就能慢慢拖着排水系统的图纸,杨文虎想快也快不了。
另外一边,他被夜昙弄倒了,也算是可以给大皇子交差,至少证明了赵师傅的作案能力,虽然,很不幸,周元瑢又一次死里逃生了。
这就是周元瑢一箭双雕的计策。
他欣慰之余,又有些小小的头疼。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二皇子会突然出现在周家老宅里?还一副山雨欲来的阴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