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称呼都被蓝桃给修改成此时人能够理解的名词,借着蓝瑰坊名声的传开,倒吸引了不少慕名的贵族小姐、夫人来店购物。
最靠近采和镇的周山省还来了几个商家,想要和蓝桃商议开分店的事,蓝桃一些妆还未研制成功,只得略往后推迟了一段时间。
杨夙被蓝桃派出去采购所用的花种,奇异的花卉,因为马县丞的关照,所以这段时间店里一直平静无事,连个闹事的人都没有。
“姑娘,那赵寡妇又来了,赖在咱们楼下不走,还摔坏了两只粉盒。”黄鹂跑上楼来回禀道。
“真是岂有此理!这老东西又来做什么?看我不打了她出去。”彩绢撸起袖,气冲冲的就要冲下去。
“慢!”蓝桃放下手里的毛笔,“那赵寡妇自己来的?”
“是的。我们几个看见她就想请她出去,谁知道她一把将青鹦姐姐推了个跟头,直接闯进来了。若不是幺娘拉扯着,她都想往楼上跑呢!”黄鹂整整被扯皱了的衣袖。
“呵——,这又是来者不善呢!”蓝桃倒不着急,慢里斯条的分析着,“她自己来店里,不带她家二郎,连闺女也没带,这说明她根本没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到我店里又闹出这番阵势,这说明她想把事情闹大。”
蓝桃抿着嘴唇,摸了摸鬓角,“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有恃无恐呢?难道是那赵佑廷真中了进士?”
彩绢和黄鹂两个大眼瞪小眼,根本跟不上蓝桃的思。
忽而,蓝桃微微一笑,对彩绢道:“彩绢快去将我伯爷爷请来,最好把大伯和大伯娘都叫来。咱们一会儿就在大庭广众下说道说道,看看到底是哪个没道理。”
彩绢犹豫道:“这,不好吧,姑娘还是未嫁女……”
“有什么不好?”蓝桃笑容更大,“这说不定是摆脱他们赵家人最好的时机!”
赵寡妇在楼下刚要撒泼,就被两个小丫头用糕点和茶水堵上了嘴巴。
赵寡妇一边气呼呼的吃喝着,一边想不吃白不吃,等吃饱了再把事儿闹大,说不定还能得着白家的赏银。
那白家大少爷不可能无缘无故关心自己儿的婚姻,很可能是相中这蓝家的生意了。
啧啧,看看这店面,看看这装潢,没个几千两银哪里置办的起。看那人进人出的,一天说不定赚多少银哪!
休了那蓝桃也好,自己捞着一笔银不说,自己大郎也能回到赵家,做了官再娶个高门小姐,将来自己当个老封君,说不定怎么享福哪!
赵寡妇想的特别美,却没看见门外匆匆赶来的蓝老爷一行人,还有县衙里主管婚姻登记的小吏。
蓝桃从楼上窗看见了家人到来,莞尔一笑,扶着黄鹂的手,起身下楼。
赵寡妇吃的正饱,忽见楼上走下来一个纱罗裹着的美人儿,鹅黄衫葱绿裙,袅袅婷婷的缓步下来。
眼珠忽然瞪了滚圆,指着那美人儿惊道:“你,你是那蓝桃?”
彩绢怒斥:“大胆,谁让你叫我家姑娘闺名的?”刚刚请来蓝家人的彩绢头上起了一层薄汗,蓝桃握住她的手表示谢意。
“我叫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是个乡下村姑,又不是官宦小姐,我还叫不得了?”赵寡妇白眼直翻。
彩绢气的刚想回嘴,蓝桃拦了笑道:“不知赵大娘来小店有何贵干?”
赵寡妇斜着眼睛,嘴里啧啧一番,“果然抛头露面,满身市侩,我儿配你岂不委屈了?”
“哦?你说的是赵公吗?他这一去大有不再复返的架势,大娘若是能唤他回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蓝桃轻笑。
赵寡妇哪里有那本事,只哼了一鼻道:“我儿将来定是要在京城做大官的,你怎么能因那么点小事就让他回来,没的耽搁了他。”
“嗤——”彩绢忍不住气笑了,“凭他当多大官,将来也是姓蓝的,跟你老赵家有甚么关系?”
赵寡妇气的立起眼睛,“凭啥?他是我十月怀胎从肠里掉出来的肉,你不过是拿了点臭钱就赖上我儿,凭你怎么说,我是不应的。”
看来赵寡妇此次来正是为了这亲事,不管不顾的使出了泼妇蛮不讲理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