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发给景在山的那段视频调了出来,将画面定格,“在你们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陈先生你在跳舞,可是我和沈君恪看到的,却是一个名叫张漾的女人。”
陈上谓手里的茶杯‘怦然’落地,脸色白得就像是死人一样,我继续说道:“最开始,我怀疑过附身在陈先生身上的那个鬼,有可能是陈夫人,因为你们夫妻在大吵一架之后,陈夫人就再也没有回来,景先生说,陈先生派出去找陈夫人的人,都没有好消息传回来。所以我们才会专门去查这个叫张漾的女人。陈先生,请恕我直言,你到底和这个张漾是什么关系?”
陈上谓突然将脸放在双手之间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肯相信我?我真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陈上谓哽咽了好一会,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对着我们低声道了个歉,“没错,之前张漾确实是有笔生意需要我签字才能成,但是我发现这个生意有个很大的漏洞,如果一旦让她得逞,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无辜受到牵连,所以,我就拒绝后来,她也确实来过我,我将她骂了一顿之后,就将她赶走后来,我调查了许久,发现之前那个漏洞原来都是在张漾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已经将损失减到最低,而且,对有关人等都提出了赔偿。我觉得这个女人除了做生意厉害之外,也算是本着良心做事,所以,我就给她签了字,盖了章。
但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外面的名声不是很好,就开始有不少的风言风语流出,说是我跟她上了,所以才会批准她的合同。而后来,她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找到我太太……”
第四十六章到底谁才是凶手
我看了一眼沈君恪,照陈上谓这样说,他确实是应该称之为一个好官,而且,为人清白公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陈太太嫁给他这么多年,怎么会连她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当真只是因为一个张漾到家门口来了几句疯言疯语,所以就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那后来呢?陈先生,你就没有跟陈太太解释吗?”
陈上谓痛苦的抱着头苦涩的笑了笑,“女人有时候那股劲上来了,根本就拉不住。况且,当时张漾说得很是肯定,还说能够拿出证据。我太太知道,一旦所谓的证据真的拿出来,肯定我下半辈子也都算是完她估计是想保留我最后一点尊严,连吵都没跟我吵,他们母子两个就悄悄的离开了,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但是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沈君恪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看我回头看着他的时候,还淡淡的挑了挑眉,“按你现在所猜想的往下说。”
我顿了顿,他怎么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其实在这一行里,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外行,只不过是从女人的心里推测到了一些东西而已,如果说出来,完全错了方向,不是会连累到陈上谓连沈君恪也一并不相信了?
但是沈君恪的眼光很轻柔,就像是能悄悄的给我传递着某些不知名的勇气,我清了清嗓子,“陈先生,其实……我们是无意中发现张漾一直附身在你的身上,才会知道张漾遇害了,而就在这时,我们接到消息,张漾的尸体出现在我们a城,所以,昨天我和景妮一起赶了回去。我还见了张漾一面。”
陈上谓的眼神很明显是把我和沈君恪也当成了一般的江湖术士,动不动就见到鬼和众人一起买彩票的机率一样,而我说得就像是回家吃饭一样简单,再加上,我们看到张漾和张漾发生意外的时间确实接得很近,而我又是法医部的,想要知道一个尸体的身份,确实很简单,这件事,景在山心里的怀疑应该更大,只不过碍于沈君恪的面子上才没有问出口而已。
陈上谓轻声说道:“无论如何,这件事也多亏了你们二位,听我诉诉苦。你们放心,承诺过你们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
我有些急了,他可以看不起我这个外行,但是不能看不起沈君恪,他是真正的阴阳师,在千年前就是首屈一指的,现在这些人,根本连他的半个手指头也比不上。就算他是省里的大官,他也没有资格看不起沈君恪!
或许是看到我脸红脖子粗,却认怂的一个屁也没有放出来,沈君恪唇角轻轻抬了抬,看起来心情好像不错,抬眼看着陈上谓,“陈先生,如果不是因为在下听说你是京城有名的陈青天,或许你花多于十倍百倍的钱,在下也不屑于前来。有没有事,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你自己。既然你有心想要隐瞒真相,我们也不必再多费唇舌。阿彩,去西南角点上白蜡烛,在蜡烛的四周撒一圈香灰,差不多你能够站在里面就行。”
“是。”我从沈君恪带来的工具里面找出来,动作很麻利的办妥
沈君恪从包里拿出一串风铃,挂在窗户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弹了弹,声音清脆悦耳,转头,笑得如同一阵清风弥漫,充斥着我本就不大的心里面,鬼使神差般,我居然回了他一个笑。沈君恪像是叫狗一样对我招了招手,我立刻滚了过去,他将我搂进怀里,这才对陈上谓说道:“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陈太太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上了,而且她的灵魂是与张漾的被人作法绑在一起,而我娘子无意间破了那人的阵法,所以,张漾才能出现。”
沈君恪的话让我也是惊得呆住了,他是说,陈太太也……之前我还一直在怀疑陈太太就是杀死张漾的真正凶手呢。
“你说什么?你说我太太……胡言乱语!他们母子走的时候,连一封信都没有给我留下,他们是真的恨我啊,你不能利用这件事来造谣。”陈上谓是真的怒了,他站起身,冷冷的瞪着沈君恪。
沈君恪的嘴里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咒语,手腕轻挽,我和陈上谓同时看到在那支白蜡烛旁边的香灰里,站着一个眼神茫然的孩子,陈上谓见了之后,立刻扑了过去,“小聪,小聪,你怎么站在这里?”
沈君恪笑了笑,“他现在听不到你说话,在下算出令公子现在正遇到一个大劫,我只不过是找来了他的魂魄,如果陈先生你继续瞒着我们事实,你的儿子能不能够救回来,只能听天由命”
陈上谓伸手想要抱小聪,但是他的手却从小聪的身体里直接穿过,他痛苦的哭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啊?”
沈君恪低头看着陈上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很清楚,张漾早就死了,而且杀死张漾的就是陈太太,或许,这里面也有陈先生你的功劳。”
陈上谓彻底崩溃了,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明白男人宣泄自己悲伤的方式,是不是和女人一样,但是现在陈上谓的哭声,确实是让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绝望和他的伤痛欲绝,“小聪,是爸爸对不起你,小聪,对不起啊……”
我看着沈君恪,只见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陈上谓,手指却是从我的头发梢上轻轻的滑过,很是疼惜的方式。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陈上谓靠着墙角,点了一根烟抽上,也不抽,就看着白色的烟如雾般轻轻的升腾着,“没错,是我不够果断,才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当初我知道张漾去找我太太的时候,我试着去劝过张漾不要乱来,也向我太太解释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太太她的精神有些问题。”
陈上谓说到这里,思绪回到以前,“五年前,我太太刚刚怀上小聪,就患了产前抑郁症,很严重,她试过跳楼,开煤气,无数次半夜三更她突然做噩梦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说,她总是梦到自己因为怀孕变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