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钧低着头,上首传来卫桓冷冷的声音:“你是说,十数好手截杀一手无寸铁的妇人,竟失了手?”
他大怒,“啪”一声讯报重重拍着案上。
“禀府君,那援手的人数众多,身手竟不逊赵梁等,被迫无奈,赵梁只得放弃,率人退离。”
薄钧低头,事实上,他也从没想过会失手。
“赵梁等人已沿着官道追寻过去了。”
卫桓眉心一蹙,冷冷:“务必追上。”
他吩咐薄钧:“立即增派人手,务必将杨氏除去,若那援手者执意为其张目,不必顾忌。”
“是!”
薄钧领命匆匆而去。
“阿桓!”
门一阖上,姜萱立即急声:“你遣人去截杀杨氏?”
“为什么?”
她眉心紧蹙,方才为着卫桓威信才按捺不发,薄钧一走,她急声追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急,你听我说。”
卫桓安抚,拉她到太师椅坐下,这才将那日半夜的事给说了一遍。
“这般不妥,这般处理并非上策!”
姜萱眉心蹙得更紧,有些气:“你次日该给我说一声的。”
这样的话,就及时把赵梁和杨氏都截回来了。
“咱们该和舅舅说的,把符亮死的真相和杨氏心思都给舅舅说清楚的!”
万万没想到,杨氏竟然对卫桓的身世生了疑。
这可绝对是个大问题,卫桓和卫氏母子在冀州名声不小,一旦使人过去仔细打探,难保不察觉什么端倪的。
是肯定不能让杨氏做什么的。
阻止她没错,可法子错了!
趁杨氏远行,让“山匪”将其杀之灭口,这法子固然干脆利落一劳永逸,然却仍有一丝风险的可能。
比如现在,就是太不幸运地遇上了,有人管闲事,且管闲事的人实力强劲,竟成功把杨氏救下来了。
卫桓手段就是刚强冷硬有余,柔和迂回不足。
姜萱叹了口气,拉着卫桓给他细细分析:“舅舅岂可容她窥探你的身世?”
这是符石的底线了。
一旦杨氏侵犯,多年夫妻之情也不管用,再加上符亮通敌真相若揭,符石对杨氏的怜惜又少了一层,等待她的必然是软禁不得出的下场。
若她嘴巴还说些乱七八糟的,恐怕等待她的就只能是出不得声了。
总而言之,一切有符石安排,符非符白母子辅之,他们就守住外围,防止纰漏就行了。
把事情捂住一家人里头,闹不出去。
麻烦是麻烦点,但胜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也没有什么风险。
姜萱叹:“只如今这般,却是不好再和舅舅细说了。”
杨氏到底是符石的妻子,卫桓私底下截杀舅母,总是有那么一些不好。
既然现在事情都这样了,只能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