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试了几次,就差那么一口气儿。
我再次停下来,往手上啐了口唾沫,然后弯腰抹到后背。就是这一点点润滑的作用,让我勉强着,硬挤了过来。
这实在是个体力活。还没等我为之而感到喜悦,脚的砰的一声踩到了后面尸柜壁。
原来的那三十公分不见?!
我又喜又惊,喜的是,显然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惊的是,如果判断只对了一半呢?
我赶忙伸出手去探,慢慢的,我摸到了柜壁。推了推,纹丝不动。我放下双手,小心翼翼的向前爬去,一直爬出了半米多远,也没有碰到阻挡,我再次伸出手,果然,那固执的三十公分,改变的方向,又回到了我的正前方。
这个结局,被我蒙到了!
可是然后呢?
起码到目前为止,境况并没有改善。
我顿了顿,开始了我的反向爬行。这个过程枯燥无奇,不多说了。可爬着爬着,我脑子突然冒出个古怪的念头。
我觉得现在的行动,和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很相似——桌上放两块磁铁,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而尸柜和我之间不正是这种情况吗?
我有点兴奋,感觉好像悟到了一点什么。前面说了,人体是个大阴阳体,头为阳,脚为阴,我的正前方,始终碰不到柜壁,而身后的则紧紧跟随,证明这个尸柜和我头是同性相斥,和我的脚则为异性相吸?
——这么说来这个大尸柜是属阳的。
不对啊!
棺材怎么可能属阳,它不应该在阴气萦绕的地方安葬吗?!
我正兀自琢磨着,一不留神,“砰”的一下,脑袋碰到了一个硬物,我一愣,还以为三十公分消失了,撞到了柜壁。只听前方“啊”的一声——我一阵激动,猛然意识到经历了若干之后,我可能和四眼又汇合了!
“四眼是你吗?”
“妈的,真疼。”四眼熟悉的声音响起。
尽管只是分别一会儿而已,可这一会就像是生死之别。
四眼比我冷静,不过从他的语气中还是感觉了他的慌张。显然先前,他也很快发现了问题,所以一路向前爬了过来。
这是个根本无法解释的现象,假设我没有调转身体,亦或四眼调转身体了,那么也许我们就永远也见不到。
我连忙把我先前阴阳磁铁的猜想,告诉他。四眼不说话,好像是在消化。
隔了一会儿说道,“你讲的有道理,对,也不全对。这确实可以套用阴阳相斥的原理,但是这个尸柜并不属阳,而是属阴!”
“啊,什么?”我问道,“难道是我的判断出了错,在这个空间里是同性相吸!”
“当然不是,”四眼摸索着四壁,“只不过我们脚属阳,脑袋才属阴。”
我顿时又不能理解了,虽然我不太懂阴阳,也不懂中医,但是我知道这些东西,有时候的原理其实是非常朴素,“怎么会有那么让人不舒服的归类呢?”
四眼笑了,“这种东西确实朴素,但朴素中又变幻无穷,我举了很简单的例子,我们头顶太阳属阳,大地属阴对不对,那么按照你的讲法,我们的头顶属阳,岂不是天天和太阳对着干?!”
对哦,我恍然大悟,看来这种东西,还是不能仅靠猜和蒙,“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
“既然这个尸柜是属阴的,咱们就来个以阳克阴。很简单,咬破中指,中指上的男性血液是纯阳之物,一定能够给我们带来些惊喜!”
绕了一大圈,结果还是回答了最原始的办法。然而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起码让我们知道了这么做的原因,以及把风险降到了最低。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了,赶忙咬破了手指,血液瞬间渗了出来。
“跟着我一起做!”四眼把住我的手,然后我们在尸柜壁上,画了一道符。
符不复杂,但我还是没记住,我也没想记住。这玩意儿,四眼多少还是懂一点的,想必是在增加它的功效。
做完这些之后,我问四眼接下来干什么。
四眼说不着急,现在能干的也就是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