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从尚弦月进了天元宗起就没提起过尚弦家的事情,但是躲避本身就代表抗拒。
尚弦月与家族的关系不说恶劣但也绝对称不上热切。
可有意思的是,那可是尚弦月,新生代弟子第一人,云安大陆第一大宗天元宗的首席弟子。
放其他家族,肯定是当稀世珍宝供起来。
反观尚弦月,自进了天元宗起从没有家族里的亲人探望过,资源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抢,就连在重銮秘境生死不知时,偌大一个尚弦家族竟没有一个来探听消息或外出寻找的。
就好像尚弦月并非是族中的天才,甚至连仇人都算不上。
只有对一个无关紧要小角色的漠视。
尚弦月无关紧要?
一群眼瞎的。
作为稀世天才得不到重视,这本身就是对珍宝的一种浪费。
他当然不是心疼尚弦月,他只是想尚弦家的人大概脑子有病,所以连带着尚弦月也不太正常。
手指拂过耳边的金铃,想起幼时那人说过家中受父母重视的孩子,都会打一个特制的铃铛挂在身上。
铃中有同命蛊,性命有危则长辈得知。
哪怕远隔千里,虽迟但到,受伤报仇,丧命偿命。
“你身上的铜铃是族中每个人都有吗?”
尚弦音等着出发,却听到萧疾问了这么一句话。
“啊,是这样,幼时出生便带着了,族中传统,一般终生都不会取下的,算是个希望幼儿平安的好彩头吧。”
族中人身上都有铜铃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其中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能透露,故而真假参半地说了。
琼乐牵着小白,总觉得萧师兄莫名伤感,催促出发的话便咽回肚子里,安静等着了。
萧疾沉默,因为他想到尚弦月身上没有。
“我的是我阿娘系上的,为什么这么问?”
尚弦音虽只比尚弦月小几个月,但尚弦月作为嫡子与这些庶出从小便不怎么见面,所以对尚弦月仅有的印象都是远远看着的,这铃铛佩戴方式多种多样,也并非所有人都终生佩戴,因而也并未注意这个问题。
听萧疾这样疑问也反应过来这是在套她的话,自然是因为尚弦月。
这意思是,尚弦月身上没有家族里的同命蛊?
可是想到族中传的消息,又觉得合理,同命蛊一般由母亲种下,谁会给尚弦月种呢?
她的疯子娘吗?
尚弦音冷笑一声,她那疯子娘当初做的那些荒唐事惹得父亲厌弃,最后死了都连累尚弦月,没将她一起带走就不错了。
唯一的嫡子又如何,不得父亲重视的可怜虫。
“这次的委托很危险,会发生什么我也不能确定,虽然你是她的人,但真有危险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你自己。”
萧疾抽出佩剑,一字一句交代了,就要继续御剑赶路。
“慢点,诶!孙贼!你爹还没上车呢!”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沿着窄小的沙土路一头野猪向着这边猛冲过来,脖子上套着几根草绳挂着一串铜铃铛,连着身后几块木板拼成的破车,铃铛和破车颠簸的惨叫混成一片,夹杂着听不清的谩骂吵得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