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扯一下杜筱月的衣袖。薄责道:“你干嘛激她。兴许我们劝上一劝。她会回心转意呢。”
杜筱月的眼底有着轻蔑。她拂开乌洛兰的手:“你未免太过天真。你看她那样子。有半点像是要回心转意的样子吗。她分明已经铁了心地要跟着大公子。让她走吧。免得在这整天想着说服我们和她一样做这些事。我是汉人。我们汉女有句话叫。烈女不嫁二夫。”
乌洛兰听后。只得看着茹茹。叹一口气……
茹茹听见她们的话。面上一会青一会红。然而。终于沒有说什么话。在她心底。也是万般不愿如此的。可是。比起殉情來。她愿意做什么事。
这次來的人不是桑拉。而是车邗。
茹茹许是沒有料到。问:“大公子呢。”
车邗目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们公子今日事多。哪里有时间过來。说罢。有什么事。”
茹茹有些扭捏地低头看着足尖。察觉到车邗有些不耐后。方说:“我愿意跟着公子。”
车邗看着她那副矫情的样子。其实心底是颇为不齿的。从他一个男人的角度上來看。这样的女人。宁愿不要。他这样想着。自然也沒有什么好态度:“那走吧。”
“公子……公子不來吗。”茹茹迟疑地问。公子來的时候明明表现地对她有极大的兴趣。明明说跟了他。必会怜香惜玉。必会好好待她……
车邗的语气中也有着同杜筱月一样的轻蔑。说:“公子府邸有那么多女人。而你。并非是黄花闺女。走吧。别让公子等久了。”
茹茹的脸色大变。不用回头。她也能感觉到來自身后的那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然而事已至此。容不得她再回头。她紧咬下唇。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不会有错。她一定要笑着看她们哭。她会像她们证明。她的选择才是明智的。
思及此。茹茹抬起头。故作高傲地样子。说:“走吧。”
当茹茹跟着车邗出了大牢。方才发现整个宫中尽在孝中。她惊讶地问:“是谁。”
车邗淡淡地说:“大汗殡天。”
茹茹其实非常聪明。此时她心思微转。许多事她已然猜到。原來大汗已经殡天。那么之前大公子所说的就都有问題了。当大公子将她们关起來的时候。必定大汗已然殡天。就谈不上什么大汗得到关于公子通敌叛国的消息了。她几乎可以肯定。此刻的公子必定尚在鼓中。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公子的阴谋。
茹茹边这样分析着。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乌洛兰和杜筱月她们说的不错。公子怎么会做通敌叛国的事。她必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三言两语就被大公子挑唆了呢。
很显然。当她猜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已然沒有了退路。如今她只能盼望着。大公子能顺利地登上汗位。否则二公子岂能容许她活在这世上。
此前已有杜筱月的例子。杜筱月不过是装病沒有去照顾公子。便被公子冷宫搁置了那么久。若是之后沒有出蓝纳雪的事。那么杜筱月此生大概是再也回不來了。
而她……
这样的背叛。以公子的性子。岂会容她活在世上。
她的心思百转千回中。安昌殿已到。车邗令她在外稍后。自己进去了。不一会儿。出來对她说:“公子请你进去。”
茹茹点点头。努力压下自己心底的紧张。一步一步走进大殿。这里她虽并不常來。也总算是來过几次。然而无论哪一次都沒如今的忐忑。
远远地。她看见大公子负手而立。上前两步。轻声道:“大公子安。”
“想通了。”桑拉并沒有回头。声音中异常冷淡。早已沒有了牢中时的温柔。其实于桑拉自己而言。也是看不上茹茹这样的女人的。不过。管他呢。只要是能让拓跋舒默得到羞辱。他便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