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说:“舒默刚走。怎么。有要紧事吗。”
阿尔萨听见舞惜自然而然地称呼大汗的名讳。心中着实是钦佩至极的。原先大妃叫大汗就是直呼名字。但是彼时大汗还不是大汗。还只是二公子啊。如今。二公子成了大汗。大妃同大汗之间还是直呼名字。你啊我啊的。可见情深啊。
“阿尔萨。你到我这儿來。是发呆的吗。”舞惜见他半晌沒有反应。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尔萨一个激灵。该死。竟然在大妃面前走神了。他连忙跪地道:“大妃恕罪。”他可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來。那真的是在找死。好在大妃也并不在意。阿尔萨接着说:“是这样的。大汗让奴才去茹茹那传旨。赐自尽。但是茹茹却砸了毒酒。扯了白绫。说是不见大汗一面。绝不就死。这……可怎么是好。”
“哦。还有这样的事。以舒默的性子既然开了口。必定是不会去见她的。难不成她就一直这样拖着。”舞惜眉头微蹙。
阿尔萨愁眉苦脸地说:“是啊。奴才跟着大汗这么多年。大汗向來是说一不二的。可茹茹这样子。总不好叫她一直拖下去啊。”
舞惜起身。拢了拢衣袖。说:“这样吧。我去见见她。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舞惜随阿尔萨來到关押茹茹的大牢内。茹茹看见阿尔萨独自前來。冷冷地说:“我说过了。见不到大汗。我绝不就死。阿尔萨你不必多费口舌。”
阿尔萨不理会她。转过身去对舞惜说:“大妃。奴才陪您进去吧。”
“哟。我当是谁呢。原來是大妃啊。昔日我们在牢狱中吃苦受罪。你在外逍遥。结果到头來。我们这些吃苦受罪的被打入了大牢。你倒是一跃成为大妃了。怎么。不敢进來。怕我吃了你。还找个奴才陪同。”茹茹一看见舞惜。整个人便像是斗鸡似的。冷嘲热讽地说着。
阿尔萨一听便怒了。想要冲进去教训她:“像你这种背叛大汗的女人。早该被赐死了。有什么资格说大妃。”茹茹早已不是昔日的茹姬。所以阿尔萨完全不用给她留任何面子。
茹茹全然不理会阿尔萨。挑衅地看着舞惜。说:“大妃。您向來不是无所畏惧的吗。今日怎么害怕小小的我。”
舞惜并沒有被她激怒。她淡然地笑笑。对阿尔萨说:“你就在这候着吧。我进去和她谈。”
“大妃。这……”阿尔萨颇为不放心。这若是大妃有点什么闪失。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大汗解气啊。
舞惜自信地笑:“千军万马我尚且能从容面对。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放心。她伤不了我。”
阿尔萨想了想。说:“大妃。那奴才就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您叫奴才。”说罢。他退到外面。
舞惜大方地走进去。随意地找了一处凳子。看也不看便坐下。倒是茹茹有些警惕地看着她。舞惜看她那副样子。挑眉问:“怎么。不敢坐下。”
“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什么不敢的。”茹茹坐在了舞惜的对面。
舞惜开门见山地问:“你既然当初勇敢地选择了背叛舒默。为何今日无法勇敢面对死亡。你好歹也跟了舒默这么多年。他的脾气你多少也有了解。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是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是。当我做出那个选择。就料到了今日的结局。”茹茹面上是了然。“我之所以这么执着地想见大汗一面。就是想问问。这么多年來。他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的感情。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听见这话。舞惜笑得妖娆:“你心里明明有答案。有何必还要问。”
“你……”茹茹激动地起身。“正如你所说。我跟了大汗这么多年。但是从未见过大汗对哪个女人像对你一样。你的确美貌过人。但是随着时光流逝。你终有老去的那一天。我便要看着。你到底能独霸大汗多久。”
舞惜的眸中闪过智慧与从容:“有句话说‘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我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和舒默之间。从來不是靠的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