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看着舞惜满脸算计的小样子。有些好笑:“我从不知道。我的舞惜也有这样隔岸观火的兴趣呢。”
舞惜俏皮地笑:“这说明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还要继续努力哦。”
舒默握住她的手。提醒道:“可是。你有沒有想过。皇后一倒。太子多半也保不住了。你父皇年事已高。且身体不好。若是朝中大乱。该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題。舞惜显然还沒有想到这上面來。若是太子真的出事。瑾哥哥又沒有争位的心。皇位多半就会落到子灏的手上。子灏的性格、能力……做个大将军还可以。若是为一国之君的话。似乎欠缺了些。
舒默接着分析:“这事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我敢说。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什么。”他的话勾起了舞惜的兴趣。
舒默冷静地说:“你仔细想想。如今大秦朝堂之上。太子有刘竞博和张普的支持。皇后家又是大秦的名门望族。为什么这一次。能这样轻易地被静妃扳倒。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许多事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见的那样。也许静妃背后有着我们意想不到的人。”舞惜接着他的话说。
“聪明。”舒默夸赞道。“如你所说。静妃这个女人。必定十分不简单。”
舞惜想了想。问:“你方才说皇后是因为在父皇面前亲口承认了当年的事。”
“沒错。”舒默点头。
舞惜说:“静妃竟然有本事令皇后在父皇面前说这样犯死的话。她用了什么。秘药吗。”
舒默不置可否。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明了。必定是这样的。否则无论人前人后。皇后怎会承认她自己从未做过的事呢。
如舞惜和舒默所想。当天夜里。尔珍在伺候静妃入睡的时候。静妃问:“东西都处理好了吗。那个可绝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尔珍说:“娘娘放心吧。是奴婢亲自处理的。万无一失。”
“那就好。这样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大意了。”静妃叮嘱道。
尔珍笑着说:“不过那东西可真是好用。您看今日皇后那失态的样子。如今皇上的废后诏书已下。皇后已然是回天无力了。”
静妃笑得妖娆:“如今只等太子一倒。这大秦的未來就是我的灏儿的了。”
“娘娘必定会有得偿所愿的那一日。”尔珍轻声说道。
静妃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一切已经大功告成了一般。高兴之余。她不忘叮嘱:“传话出去。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如今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接连几日。整个朝廷中都弥漫着山雨欲來风满楼的紧张气息。人心惴惴。后宫中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沒有人再公然谈论废后的事。而废后冯氏也沒有任何动作。东宫中太子似乎也恪守本分。沒有任何打算。
直到这日。下朝后。雍熙帝将张普留下來。在御书房中谈论了许久。沒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张普离开的时候一脸严肃。是夜。太子府中有重要访客。直至黎明方才离开。
明光殿西配殿中。雍熙帝无意间问起废后的情形。并非是他心念旧情。实在是这几日來。凤寰宫中太过平静。这的确不像是冯氏的作风。雍熙帝每每在上朝时看见子辰。他脸上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担忧的表情总还是会勾起他心底的疑影。冯氏是个性子倔强的女人。越是委屈越是安静。接连这么多日。她毫无动静。莫非……
赵德回话:“回皇上。据看守凤寰宫的禁卫军称。冯氏一直安静度日。并沒有任何动静。”
雍熙帝点了点头。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叩着桌面。一脸的沉思。赵德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恕奴才多嘴。依那日御花园中的情形來看。实在是多有蹊跷。而冯氏的性子。御花园中尚且百般疯狂。这些日子又怎么风平浪静呢。”
雍熙帝双目微合。沒有说话。赵德本还欲再说。见此情形也只得无声地叹一口气。悄然退了出去。他向來不是多事之人。这么多年的伴君经历。他已然懂得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可是这一次的事。一切都是那么地戏剧性。让人无法信服。
他知道雍熙帝心中关于皇贵妃的心结。然而也正因如此。就更不应该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逍遥在外。在他心中几乎可以说。当年的事十有**不是废后所为。废后至多是个知情人。是个帮凶。
过了半晌。雍熙帝的声音传出來:“赵德。今夜。随朕去一趟凤寰宫。”
“是。”赵德应道。微微松一口气。看來皇上是心中有了猜疑。想要再度去问问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