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方面。自从静妃离开后。子灏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两天过去了。他谁也不见。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的消息传回了静妃的耳朵里。静妃脸上有隐隐的担忧。但是。她丝毫不见心软:“无妨。他既然想在屋里呆着。就由着他。”
而这两天里。因为子灏的闭门谢客。大秦的朝政还是只能由张普代为打理。只是众皇子都在。谁有会真正对一介臣子服气呢。即便这个臣子曾经权倾天下。即便这个臣子曾经深受皇上的信任。到底也只是为人臣子罢了。哪里能在主子面前颐指气使。
于是。一直支持睿亲王的臣子们又站出來说话了:
“英亲王分明是无能担负起这天下的重任。既然如此。何不趁早让贤。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大秦的江山基业毁于一旦吗。”
“睿亲王在雍熙后几年就一直帮着先皇打理朝政。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依臣之见。还是睿亲王最适合做大秦的皇帝。”
一时间。这样的声音日日都充盈在大秦的朝政之上。渐渐地连民间也有了传言。说是皇三子无能。这大秦之主还是应该由睿亲王來做。
这若是换做从前。子瑾自己都会站出來澄清。他是最不愿意看着朝政动荡不安的人。但是这一次。他作壁上观。不发表任何评论。甚至纵容手下的人将这样的传言散播开去。
自从子瑾猜到了子灏和张普的关系之后。他便暗暗在心中想着不能让父皇辛苦一生的江山社稷落入外人手中。只是如今。他苦于沒有证据证明张普手中的圣旨是假的。所以。一时间他还沒有更好的办法。
自那天之后。已经两天了。子灏沒有露过面。子瑾虽然不知道那天在他们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子灏同张普之间必定存在着很严重的隔阂。这对于他而言是好事。而这段时间。更是难能可贵。
未免子灏登基之后。诸事不便。子瑾先进了一趟宫去见云妃。
邀月宫中。云妃屏退了所有下人。同子瑾单独说话:“子瑾啊。你之前不是和母妃说你父皇决定将这江山交予你。可是母妃看着宫中传言不断。却都是关于子灏的。”
子瑾实话实说:“母妃。这中间有些事我也还不完全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静妃和张普他们联合起來篡改了父皇的圣旨。同时。他们杀害了赵德和李易。还囚禁了刘竞博等人。”
云妃点点头。子瑾所说的。她几乎也知道。但是她一直以为这里面的事都是静妃一人所为。不想还牵扯进张普。那个张普一直和子灏不睦。而且又是慕萱那丫头的父亲。按说。在这种时候。他沒有理由不支持子瑾啊。还有就是篡改圣旨一事。也令她震惊:“静妃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子瑾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这温和中也隐隐有着一抹肃杀:“为了子灏。她沒有什么做不出來的。”顿了顿。子瑾问道。“母妃。您似乎不意外张普参与其中。”
云妃久在宫闱。什么样的宫中秘闻不知道呢。这样的事。其实不难理解。她轻蔑地开口:“有什么好意外的。男女之间。不就是那点事。我只惊叹林芷萱的手段。这么几十年來。竟能牢牢拴住像张普这等身份的男人。”
这话一说。倒是子瑾有些意外了:“母妃。听您这话。难道您原來就知道。”
云妃眼睛半眯着。声音中不见一丝感情:“那还是刚入宫那会儿。林芷萱同我。我们都是雍熙三年被宣进宫的。出进宫时。我们的位份都不高。侍寝的机会也都不多。但是不论是谁。对于被选入宫。都是满心欢喜的。唯有林芷萱。面上总是闷闷的。似是藏了什么心思……”
那时候。她们都还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初入宫闱。都还是天真烂漫的性子。苏婉芊和林芷萱。那会同住一宫。也算是有缘分。两个沒什么心思的少女倒是很聊得來。
那一天。似乎是中秋吧。合宫夜宴结束得早。两个人沒有尽兴。回到自己宫中。林芷萱拿出了自酿的酒。邀苏婉芊共饮。后來喝到兴起。苏婉芊终于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
至今。她都记得。林芷萱听了她的问话之后。便哭了。借着酒劲。她说:“苏姐姐。你知道吗。我并非是自愿进宫。若非我家人一意孤行。不考虑我的意愿。只怕我现在已经为人母了。”
人喝了酒之后。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一晚。林芷萱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她和那个人之间的事。他们的感情怎么怎么好之类的。末了还说:“他说过。今生今世。除了我。心里再不会有其他人。我……我也是。”说完这句话。林芷萱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婉芊无意中窥探到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震惊无比。若是换做旁人。兴许会将此事告知圣上。但是苏婉芊的性子。从不是多事之人。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为林芷萱守好这个秘密。
可是。第二天。林芷萱酒醒之后。找到苏婉芊。冷冷地对她说:“苏婉芊。昨夜回宫后。我们便各自睡下了。你不要想着以此來陷害我。”说罢。也不听苏婉芊解释。转身便走。沒有多久。不知她是如何想的办法。或是攀上了哪个高枝。便搬离了一同居住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