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点了点头,弯腰跟在燕子飞身后,脚不落空,处处都踩在燕子飞踏过的地方,果然都是实硬的地儿,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二人从墙头一直爬到屋顶。
燕子飞趴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屋顶的瓦片,寻了个稍有松动的,用手一揭,抬起一个小缝,探着头往里一看,这间屋子里一片漆黑,隐约听见有人在床上打鼾,燕子飞轻叩上瓦片,对白世宝悄声说道:“这是县长夫人的房间,她睡熟了……”
白世宝悄声问道:“那银子藏在哪儿?”
燕子飞用手向前一指,悄声说道:“跟我来!”
白世宝蹑手蹑脚地跟在身后,走到那间亮灯的屋顶上,燕子飞停住了脚,悄声说道:“兄弟先等下,我去瞧瞧情况!”
白世宝点了点头,只见燕子飞走到房檐边上,倒翻了一个跟头,用两只脚勾在房檐,整个身子倒挂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倒挂金勾’?”
白世宝瞧着出了神,百八十斤的身子能倒挂在房檐上,还未发出半点声音,这等轻功实在了不得。
燕子飞身子倒挂在半空中,用手指在嘴里蘸了蘸,在窗户纸上一捅,眯着眼睛往屋里一瞧,不由得脸色大变,眼睛瞪得溜圆,身子一弯,双手扣住房檐,又是一个跟头,翻了上来,对白世宝说道:“真是怪了,难怪熬夜点灯,敢情县长家里死了人,在这屋中搭了个灵堂……”
白世宝一皱眉,说道:“若是死了人,这门外为何没有挂丧灯白布?”
燕子飞点了点头说道:“嗯,恐怕这里面有猫腻,我见那县长也守在灵堂旁边,披麻戴孝,倒是没看清死的是何人!”
白世宝说道:“莫管他,我们拿银子便走!”
“不成,那银子就在这间屋子里!”
白世宝惊道:“啊……”
“嘘!”
燕子飞捂住了白世宝的嘴巴,然后侧耳倾听了一阵,才松开手。
白世宝悄声问道:“那该怎么办?”
燕子飞低头沉思了一阵,说道:“我见他们都已经睡熟了,不如我们到这屋中去取!”
“这……”
白世宝有些担心,万一他们惊醒过来,岂不是抓了个正着?
燕子飞拍了拍白世宝的肩膀,示意他大可放心,随后将身子平趴在屋顶上,用耳朵听了一阵,然后将腰间的衣襟解开,用手一块一块地揭开瓦片,用衣襟兜住。顷刻间,屋顶上被掀开一个小洞,燕子飞说道:“兄弟跟我钻进来!”
说罢,燕子飞倒头一栽,像是泥鳅一样,‘跐溜’一下,钻了进去。
白世宝趴在洞口,往里一瞧,燕子飞蹲在房梁上,用手招他下来。白世宝倒是没有这么‘倒栽葱’的功夫,趴在洞孔,顺着身滑了下去,就在脚尖碰到房梁的时候,白世宝手上一滑,一块瓦片被扫落下来,白世宝大惊,险些叫了出来。
燕子飞眼疾手快,伸着细长的胳膊,向前一握,将那块瓦片抓在手中,回头再瞧白世宝已经满头大汗,面色发白。
白世宝用手紧紧抱住房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燕子飞将衣襟兜开,用手抓着瓦片‘嗖嗖嗖’地在头上一摆,将房顶上的洞口‘补’好了,跟原来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人动过,更不会猜到,会有人从这里钻进来……
白世宝低头往屋里瞧了瞧,屋子正中放置了一口黑色棺材,棺材前放了一个火盆,盆中还有残留的纸灰,屋中烛火通明,在棺材旁有四五个人披着麻,戴着孝,七倒八斜地躺在一旁,显然是守灵累的睡熟了。
燕子飞悄声说道:“那个白面胖子就是县长,银子被他锁在柜子里……”
白世宝顺着燕子飞的手势往里一瞧,在房屋最里端有个檀木柜子,被一把锁头锁住,再回头往地上一瞧,果真有个胖子,斜躺在垫子上呼呼地睡着。
白世宝悄声问道:“没有钥匙,怎么去拿?”
燕子飞用手在耳边一扫,掏出那根铜条,对白世宝笑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去开锁!”说罢,燕子飞在房梁上一滚,单手扣住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