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下的楼漠白黑眸看了一眼和她同样遮住脸的王剑星,继而垂下眼眸,运气而起,一股清冷的箫声盈空出现,如水流一般潺潺的流进每个人的心底。
这不是一首特别切合今日的乐曲,带着点淡淡的悲伤,带着点淡淡的无奈,今日是寿辰,却响起了如此的乐曲,当乐曲一出,所有人都是感觉心灵一震,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凭心而出,似乎随着这箫声,起起伏伏,没有人在此刻觉得这首乐曲不合衬,也没有人出声打断,就连那最不识货的葛三全也是噤声不语。
太女站在那里,黑眸闪着万分的惊讶看着面前这静静吹箫之人,清冷箫声不断溢出,似是能蛊惑人心一样,让所有人的心绪被箫声牵引,这样的技艺不得不让人折服,可想而知那日花满楼是何等的景象,更是可想而知在京城流传的那首凤鸣遥山被此人演奏起来又该是怎样的壮观。
王剑星呆呆的站在那里,蒙着面纱的脸一眨不眨的盯着楼漠白,盯着那个正在吹箫的女人,这带着淡淡哀愁的箫声似乎吹进了他的心底,他的不怨、他的委屈似乎被箫声全部带了出来,飘散在这空中。
易念思坐在那里,闭目聆听,手指跟随着楼漠白的音律缓缓的在自己的腿上打着拍子,如果这里有琴,她难免不会再合上一曲,楼漠白吹的不是凤呜遥山,这首虽然不比凤鸣遥山的音律美,但是听起来却显得亲近自然,更是贴近人心。
一直隐藏在树上的一抹红衣,在楼漠白开始吹箫的时候就微微冷下了脸色,尤其是当看见王剑星那样痴迷的眼神,更是有些不快,虽然知道楼漠白已经易容,然而心中还是有着不愿。
凤眸扫了扫底下全部被箫声吸引的人,上官绝不禁暗叹一声可惜,如果王爷知道如何用音律杀人,恐怕现在是没一个能留得下全尸了。
凤眼扫过每一个人,接着,停留在那个正闭目聆听的人脸上,那人正是陶醉不已的易念思,一张比男人还柔顺的脸庞显得娇弱非凡,上官绝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在易念思的身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箫声渐渐微弱,直到最终完全消散于无形之中,在场的所有宾客似乎没有缓过神来,每个人的神情都带着一丝忧伤,楼漠白把萧放下,放回自己的衣袖,转身欲走,太女猛然回过神,抢先一步挡在了楼漠白面前。
“阁下果然是高人。”
众人这才大梦初醒,立刻大声的叫起好来,“好,好!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美的仙曲啊!”
王瞿也是猛然回神,很是激动的看着楼漠白,王剑星则是久久不能说话,一双眼睛黏在楼漠白身上不曾移开,眼神下意识的往楼漠白先前所在的位置看去,王剑星一愣,她不在了?不知为何,王剑星的心里有着这样一个怪异的念头,这吹箫之人会不会……是她?
“我要离开了。”楼漠白淡淡的说着,太女轻笑几声,“既然来了,阁下不对今日的寿星道声恭贺么?”
果然是不会放自己轻易离开……楼漠白这样想着,就看到了王翟正快步向自己走来,而王剑星也是跟在母亲身边,小跑着跟了过来。
“阁下果然是高人,今日能够听上一曲也算不枉此生了。”王瞿对着楼漠白拱手,满是赞叹的眼神扫了过来。
“过奖,雕虫小技罢了,在次献丑。”楼漠白说的倒也谦虚,也是拱手回礼。
“阁下何必如此过谦,阁下的音技出神入化,恐怕已无人能及了。”太女优雅一笑,话一出口得到了众人的纷纷赞同。
“这位高人,再吹上一曲如何啊!”葛三全也走了过来,大声的呼喝一句,楼漠白微微皱起眉,看向了太女,太女笑着走上前,对着葛三全拱手。
“这位葛大人,在下请高人来此实属不易,高人也只答应在下只奏一曲。”
葛三全一听当下不乐意,虽然她吹的这什么曲子的确好听,不过也就是和茶楼里那些吹曲儿的差不多!只奏一曲?哼哼,还不是嫌钱少么?!
“一百两黄金,吹不吹!”葛三全张口就是一百两,周围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哇靠,黄金啊……一百两白银都够吃穿不愁几辈子了,还是黄金……”
王崔听到不免皱了下眉头,王剑星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葛三全,财大气粗、毫无修养!葛三全见众人吃惊的样子很是满意,哈哈大笑几声,挑眉一脸自得的看着楼漠白。
太女在一旁神色也是不佳,和这种毫无修养的人说话还真是有些困难,“不是钱的问题……”
“二百两,吹还是不吹!”葛三全根本就没让太女把话说完,张口又是一百两,太女神色阴暗了下来,没有开口,显然也是有些动怒了。
“把你的所有身家都给我,我也懒的理你。”沙哑低沉的声音开口,葛三全脸色一红,继而暴怒喝道:“妈的,你敢看不起本大人!”
王瞿一见,立刻上前安抚,葛三全红着张肥脸,满是怒气的瞪着楼漠白,王翟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葛三全的火平了下来。
“在下只不过是应人所求前来奏乐,我的音律不是给你们用来取乐的,如此的待人之道我算是领教了,告辞!”楼漠白说的怒气冲冲,身形也是一转,甩袖便走,她是在找一个借口离开这里,葛三全倒是给了她这个机会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一个人的手猛然袭来,楼漠白的身子下意识的想要往旁边闪去,然而却硬生生的压住了身体的动作,她不能动,要表现出丝毫不会武功的样子!
任由背后那只手袭上自己的肩膀,楼漠白转身,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