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晨亮的相机里竟然只有这么一张照片!路西杨被震惊到了,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自己的心脏,难以抑制的狂喜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胸腔,鼻尖却一阵发酸。
此时校园的广播里正播放着杨宗纬的那首《洋葱》:“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路西杨听到这一句歌词的时候,一颗接一颗的晶莹剔透的液体飞速滴落到相机的屏幕上,模糊了相机里的那一张照片。
路西杨默默地握紧了相机,不顾滚滚而下的眼泪,飞奔而去。
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20)
当路西杨赶到段晨亮所在的地方时,段晨亮已经被陆森翔拉上了江岸。她远远地就看见陆森翔半跪在江岸,怀里半抱着不停打哆嗦的段晨亮。而段晨亮的身边还蹲着一个陆蔓,不停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水珠。
陆森翔的身后站在若无其事的林艺书,双手抱臂,仿佛在看热闹一般。
路西杨紧张地跑了过去,当她站到段晨亮身边时,她看见段晨亮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往陆森翔的怀里蹭,试图索取更多的温暖。可陆森翔的衣服也湿透了,根本给不了他温暖。
路西杨始终默默地注视着段晨亮,他的面色苍白,不断颤抖着的唇瓣也毫无血色,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一般。此时,他不再是那个载满秘密的冷漠少年,他的无措和苦痛都被路西杨一览无余。
除了林艺书,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路西杨的到来,陆森翔一边揉搓着段晨亮的双手,一边对着段晨亮骂:“不会游泳你下去干什么?找死啊?”
段晨亮固然没有回答陆森翔的问题,半闭着双眼不停地打哆嗦。
路西杨看着眼前的场景,犹如万箭穿心,心痛不已。她想要靠近,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开场白该怎么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那个权力去靠近他温暖他,更不知道自己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然而事实证明,段晨亮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都敌不过相机里的那一张唯一的照片。对路西杨来说,那一张照片已经足以温暖她的整个小宇宙,让她重新怀抱起希望。
路西杨在心里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对段晨亮责备地吼道:“你数学不是很好吗?在那么大一条江捞一条项链的概率是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蠢了?”
听到路西杨的声音,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凝聚到她的身上。那个还在颤抖着的少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是不是路西杨的错觉,恍然间她看到了段晨亮的嘴角温柔上扬,笑容若隐若现。
在这一刻,段晨亮身上背负着的所有“冷漠、无情”的字眼通通都被路西杨拉进了黑名单。眼前这个少年就好像受尽了折磨得到了救赎,终于等到路西杨将他释放。
陆蔓望着路西杨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完全误解了路西杨的意思,一脸不快地盯着路西杨说:“他那么蠢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不愿意看到你被流|氓欺负,他会把自己冻成这样吗?”
“你说什么?”路西杨的思维完全停在了“流|氓”两个字上面,一向中规中矩的她怎么会和“流|氓”扯上关系?
对路西杨这种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来说,“流|氓”这个词太严重了。
“如果他不愿意帮林艺书找回项链,林艺书就会找社会上的小混混欺负你。”陆蔓心里虽然很不爽,但还是故作平静地回答了路西杨的问题。
听完陆蔓的回答,路西杨震惊地看向段晨亮,可段晨亮并没有看她,他的双眼又闭了起来,一副倦意满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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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21)
没等路西杨做出任何反应,陆蔓就自顾自地走到站在一旁已久的林艺书面前,她满脸的悲伤,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林艺书,无比诚恳地说着:“艺书姐,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可以吗?到此为止好不好?”
路西杨以为林艺书听到陆蔓这样的乞求,即使不会答应,语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事实就是出乎意料,林艺书轻轻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逐渐冷笑起来,笑声在寒冷的风里一阵一阵飘荡着,就像一个个扇向自己的耳光。
“蔓蔓,你说……”林艺书哀伤地伸出一只手撩开了自己额前的刘海,她脸上那道伤疤瞬间暴露无余,她又伸出了另一只手,用食指指着脸上的那道疤,悲愤不已,“你说……这道疤会不会到此为止?”
林艺书的面目狰狞,双眼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