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是见不得咱们感情好,想挑拨离间我们呢!”安三少一边躲岑二爷没有章法的拳打脚踢和隔空抛物,一边围着岑二娘说话,就差没有把心刨出来给她看了。
“夫人,你去看岳父手上的纸!不然问胡七娘,还有她那些相好,他们都看着我们聊天呢。”他见岑二娘依然面覆冰霜,连眼风都不给他一个,又急又怒道:“看我一会儿出去,找人抓那些造谣的混蛋,去镇上衙门打板子!让他们知道厉害!敢败坏大人我的名声,离间咱们夫妻的感情,他们找死呢!”
岑二娘匆匆扫一眼被岑二爷发抖的手拿着的安三少记下的笔记,瞬间热血逆流,直冲脑门,闹了个大红脸。
她低低冲张牙舞爪的安三少喝道:“闭嘴!瞧你记的这是什么东西?简直……简直有辱斯文!还不和我回去!留在这儿作甚?等着夜间与楼里的姑娘们玩耍么?”
“好的,我马上随你走。”安三少贴在岑二娘身侧,乖觉道:“夫人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岑二爷老脸通红地将纸,丢回到安三少手上,感觉老脸都被他丢尽。自觉无颜见人,与岑二娘丢了句:“为父先走,你们快跟上。”便低头转身,脚步凌乱地先行离去。
岑二娘也拉着像抱珍宝一般,将纸张揣在怀里的安三少踉跄着走了。
只来得及为安三少证明清白的安竹和安松,也紧随他们身后,消失在花月楼的一众看客眼中。
从头到尾来不及说一句话,看好戏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的胡七娘,一直双眼发亮地目送他们离去。随即一手捧腹,一手猛捶茶几,笑得头上钗环乱颤,“哈哈!笑死老娘了!这一家子……呵呵……太有趣了!啊呵呵!”
胡七娘的几个年轻相好和其余打手、下仆们,也跟着她大笑不止,开始说起起安坪镇第一家族岑家和安霸王的闲话来。
这一家子平时各种高大上,尤其岑二娘和岑二爷,从来优雅高洁,就如那冰山的雪,让人不敢亵渎和接近。今次来他们花月楼这么一闹,简直太可乐!以往的形象都被颠覆了好吧。
胡七娘放任他们热火朝天地聊了半晌,便止住笑,肃声高喊道:“静静!听我说!今日之事,咱们在这儿说过笑过也就罢了,绝不要外传!否则,不用我出手,安霸王就能把你们抓去衙门打个半死!明白了么?”
“明白!”在场的都是混迹花月场所的聪明人,就算胡七娘不警示他们,他们也不敢乱说。
方才安霸王跳三舞四地嚷嚷着,说要出去抓败坏他名声的扯闲话的人,还说要严惩他们。
他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没有当官之前,也是说揍谁就揍,从不挑人,从不怯场的。如今成了西南第一大官和第一霸王,还不更加能闹腾能作!
听说前阵子淮州府那边说岑神医坏话的人,都叫他折腾得哭天喊地呢。谁会无聊到公然和他作对,惹他不悦呀?那岂不是连死都死不痛快!还得累及无辜的家人。他们没有那么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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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实践(一)
安三少被岑二娘拉着,与她同乘一骑,在街上路人的说笑指点下,既幸福又愤怒地回到岑家,就叫岑二娘揪着耳朵,拎回了她的院子,关起门来,在院子里拿他练鞭法和飞针。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暗,直到外面玉墨喊他们,说是让他们马上去梳洗,换身衣衫,一会儿去正院同岑二爷、林氏用夕食。拿安三少练功练累了的岑二娘,才丢开鞭子,收回金针,冷声哼了哼,打开院门,让人送热水进来。
满头大汗、衣衫破烂又脏乱的安三少,亦步亦趋跟在岑二娘身边,点头哈腰地腆着笑脸,问她:“夫人,你可消气了?”
他心里有个小人在咬牙切齿:都怪那群嘴上没把门,胡乱造谣的混蛋!败坏了他的名声,惹得夫人气怒,差点儿没把他抽死。等明儿他腾出空来,定要挨家挨户把他们抓出来,绑到衙门,大板伺候!
安三少见岑二娘目不斜视,完全不理他,也不气馁。他脚步不停,继续跟着她。只是在后面偷偷龇牙咧嘴,搓腿揉手的,脑子转得飞快。
他打也挨了,骂也受了。一会儿泡澡时,一定要厚着脸皮,说服夫人同他泡大桶,来个鸳鸯浴。如果能找到机会,和夫人演练一下刚从胡七娘那里学来的本事,便再好不过啦!
念及此,安三少无声傻笑,美得冒泡。
只是他没美多久,就又被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痛得歪来扭去的。
他夫人那鞭子和金针,真不是寻常人受得了的。就是他这皮糙肉厚的武功高手,也被抽得扎得抹眼泪。不是他不男人,实在是太疼了,连筋骨都在喊疼!便是铁汉他也受不了啊!
再说,他要不挤出几滴眼泪,让夫人心软,怕是这会儿还在挨打。安三少贤夫手册第一条:聪明男人就要学会在夫人家暴时,装可怜示弱。
安三少对于自己炉火纯青的装可怜技术,还是很得意,并深以为荣的。他就是凭借这手小白花功夫,将夫人抓牢骗回家的。
岑二娘没有理会暗自得意的安三少,他那点儿心机,她还看不出!堂堂七尺男儿,朝廷一品大员,外面人怕鬼惧的安三少,能把小白花这角色演得活灵活现,几乎让人看不出破绽,也是本事。
只不过,总是闹笑话连累她丢脸的那傻瓜,也不想想,若非她有意放他一马,不与他计较,他真能靠含露带水的可怜表情,次次蒙混过关,逃出生天?
这自以为是的蠢货,肚子里黑水才几点儿,就敢和她耍心眼。若不是今儿她挥手挥累了,才不会放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