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成过亲的人,说起来老气横秋,好歹是有一件事他能指导张守仁了。
这个时候,饶是张守仁一肚皮的心思,满脑门的官司在打架,他还能说什么?
看着众人,所有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都是盯着自己在看……这些下属,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拉拔出来,论起忠心来,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啊。
“好吧,我回堡去!”
自从这浮山大营建起来,张家堡已经被很多人称为“老营”,这也是当时人习惯的叫法,就象很多人私下里称呼张守仁为“将主爷”,或是干脆称他为“总爷”。
这是总兵一级武官才有的敬称,但大家在背后私下说起来,却是感觉十分亲切,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从搬迁到现在,很多人在老营和大营间来回奔波,张守仁却是一次也没有回去过,一想到自己要回去做的事,他也是一脑门子的浆糊。
整个人,都是有点儿迷迷糊糊的感觉出来了……
不论是前世今生,这结婚当新郎倌儿,他可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啊……要是第二回就有经验了……嗯,想的这是什么啊……
从节堂后院一路出来,过内宅门,穿过正堂,再经过插着游击旗和各式旗帜的大院,外头的说笑声就听的很清楚了。
内卫们在说笑着,嘻嘻哈哈的听不大清楚,这在往常也是不可想象的事,军纪森严,内卫更是精中选精,其中不少还是特务处内保局的人,都是经历过严格到残酷的训练,站岗说笑,自是绝无可能。
今天这规矩是放下来了,看到张守仁出来,所有人都是没有行军礼,而是拱手的拱手,躬身的躬身,众口一辞,都是笑着叫道:“大人,俺们要吃喜酒,还要讨喜糖!”
“你们这些家伙……”
张守仁苦笑摇头之际,情形却也是不大对,营中各处都有不少人闻风而动,大呼小叫着跑过来,一边跑也是一边笑:“大人,要喜酒,要喜糖。”
“给大人贺喜……俺也要喜糖。”
“好好好,你们莫吵……”
张守仁被众人闹的头大如斗,没奈何,只得向张世强道:“安排一下吧,二十六日正午,给各队每哨两坛酒。”
“是,大人!”
张世强笑着答应下来,身为中军,二十六日他也不能回老营,要留守在大营这边,所以答应了一声后,又是笑着道:“属下就在这里,与将士同饮,遥祝大人了。”
“不必客气,嗯……总之,不必客气。”
已经很久没有如普通人那样敷衍客套,说这些关系到自己的客套话,张守仁也是感觉十分生疏,好歹应付了一下,就是快马加鞭,奔着张家堡老营的方向而去。
这条道路,是浮山各条大道中修的最好的,平如镜,坚如铁,花费了巨资和不小的人力,去年这时候,还有最少三千工人在沿途修筑道路和建设大营,到了此时,路边的树木已经黄了大片,一路上,落叶很多,但都被负责保养路况的工人扫的一堆一堆的,集中在一处,预备烧了肥田。
看到马上的张守仁,所有在路上的人都是在一边引避,但没有人低头,都是满面笑容,对着飞奔而来的张守仁,所有人都是拱起双手,用这种最古老的礼节,向张守仁致意贺喜。
第二百二十五章 回堡(1)
第二百二十五章回堡
“多谢各位,多谢各位了。”
一路上行人是络绎不绝,其中肯定还是有不少是到张家堡来贺喜的,大伙都是笑着拱手,张守仁也只得在马上拱手还礼,这一路下来,脸都是笑烂了。
好不容易从高大的堡门进来,马蹄得得声中,全堡的居民都是闻讯赶了出来。
这里被称为“老营”,也是和张守仁关系最近的地方。
中层以上的武官,几乎都是出身在浮山张家堡。低级武官中,最少也是有七成是来自这个小小的百户堡。
队官一级,每年俸禄加上赏赐是大几百银子,闹好了能过千,最低级的伍长,如果是马队的伍长,一个月俸禄加赏银也有十几两,一年也有小二百两的收入了。
这个收入,在别的地方,就是一个殷实之家的小地主,或是生意做的还行的商人,一般的百姓,哪里敢想?
全堡之中,几乎家家都是军属,或是被张守仁招纳进了各种机构之下,甚至最没用的下等人,都可以在浮山医学院里找个打杂扫地的差事……一年也有四十五两银子可拿,还有柴薪木炭一类的补给,看病还能享受折扣……浮山各堡的人,想不感激张守仁也是不太可能了。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群刚刚从在学堂里散学回家的儿童,浮山已经实现了完全的义务教育,不论是银子宽裕还是紧张,张守仁在这个上头是最肯花钱的,每一次中军官张世强找他批银子,事涉军务,他是慎之再慎。
但每一次营务处的钟显找他批银子,不论是财务学堂还是公务学堂,或是普通孩子们上的大学堂,他都是大笔一挥,要多少给多少。
这种态度也影响了浮山不少人,再穷困的家庭,也不会把孩子留在家里当劳力,而是叫他们到各式各样的学堂里去。
在张大人治下,只要学堂出来的,将来肯定会有好的岗位等着,薪俸优厚,并且升为官员的机会也是不少。
张守仁肯保举人,钟显从最低级的吏员一步步的保举上去,将来迟早能把青衣盘领换成一袭正经的绯色官袍,有这个例子在前,愿意学习为吏或是为会计的浮山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