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抢掠百姓的民财,虽然偶有抢掠民财的事,但西营对贫苦百姓的态度和闯营差不多,都是以拉拢和抚恤为主,经常还会散点小财给他们。
真正抢的,还是这些大户。
光是女子,贫苦百姓的女人有什么可抢的?一个个面黄肌瘦,衣服都没有一身,看着就是没有胃口,眼前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细皮白肉,闻着也香!
“老子就要这个,”张献忠瞧中一个极标致的,笑道:“天黑格就送老子帐里去。”
“咳,大帅!”
徐以显十分不满,这事儿他早就说过,流贼习气要改改了,赐给将士就算了,当大帅的自己也落手,带着头抢女人,实在有点那啥。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张献忠倒是不打算纳妾,他的第八房妾是在谷城时正经纳来的,十分麻烦,眼前这标致女孩儿也就是玩弄一下,伺候他几夜,然后挑一个上进的好小伙子赏给他,至于将来进军时或是打败仗走背运时这些女人怎么处置,那也不必多管。
至于上层抢大户人家的女子,中层下层抢百姓的女人,上行下效,有时候就只能睁眼闭眼算了。
西营的军纪,已经算是比以前好的多了。
流贼之所以不断扩大,靠的就是烧杀抢掠,要是以为凭几句口号,开几个仓就能招纳大量人入伍,那就是笑话。
天底下不是处处都是河南那样活不下去的地方,不少地方,老百姓勤勤恳恳种地,好歹还有条活路,象西营活动过的南直隶一带,百姓生活不仅不难,比起陕北几十年前风调雨顺天下太平时还要好过的多。
这样地方,百姓如何肯造反?
不肯就是靠的屠戮和烧杀,整村整村的烧掉房子,杀掉反抗者和逼迫百姓杀绅粮大户,不从者便是一个字,杀。
这些百姓,一旦为了求生而动了手,杀了人后就是另外一种人,再也回不得头当良善百姓了。
张献忠等人,就算是此时天下清明,叫他们招安,也是难了,心杀的硬了,性子野了,再也安顿不下来。
哪怕是徐以显此时看的很明白的要设置流官,抚境安民,建立根基的事,张献忠也不耐烦去做。
“大王,大王,饶了小女子吧……”
被张献忠挑中了的那个,大约是十五六岁,生的十分漂亮,是一个秀才的女儿,此时看一脸络腮胡须的张献忠挑中了自己,吓的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向张献忠求饶。
“乖乖,这时候就求饶了。”
一个人凑趣,对着这女孩子笑道:“晚上敬帅手段使出来,这才会叫你真格求饶咧。”
“呸,这不羞的。”
“说什么浑话。”
张献忠的几个妾侍听的满面通红,连啐了好几口,一起结伴走了。
她们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但张献忠独断专行,惹怒了他不象寻常夫妻那样的结果,轻了就是一顿鞭打,重了可能会被杀掉,谁敢在这种事情上劝他?
张献忠听的哈哈大笑,眼光也是不停的打量着这个少女,刚刚发育的年轻身子,看着就是娇嫩可人。
“我同你拼了!”
那女孩子不懂得哪来的胆子,竟是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拼了命的冲上前去。
“找死!”
张可旺原本也是在挑自己的女人,此时反应最快,起身用脚一踢,那女孩子顿时就是口吐鲜血飞了出去,接着他拔出宝剑来,立刻将人刺死,待人死透后,才拔出宝剑,在靴子底下擦了几下。
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一边的明朝降官和搜罗来的举人们都是吓的战战兢兢,一句囫囵话也是说不出来。
张献忠先是恼怒,看着这些人的模样又是觉得十分好笑,他掀起自己那举国闻名的大胡子,在心里笑着道:“杀一个人,就他娘的吓成这鸟样,这些人,也是他娘的靠不住的软蛋。”
在他腹诽众降官的时候,张可旺走到带着女子们过来的那个西营将官,低声训斥道:“驴日的,是不是想死,没调教过就敢把人带过来?”
“末将该死,当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