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潮生还想问她呢。
不过不用问,她已经明白过来了。
满儿和她当时一起出的洗衣巷,她到了东官,满儿去了掖庭。那么长时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她被分到了哪一处做事,也不知道如何跟她通个消息。
原来想着这一出宫,将来想见面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可是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这样巧!满儿她竟然就在内侍监拨过来的八名宫女当中!
“我……我伺候四皇子的。”
满儿咬着唇,眼圈红红的,硬忍着泪,笑着说:“怎么这么巧……我还想着这一来怕是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嗯,是巧。”
莺歌已经回过神来,笑着说:“哟,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满儿点点头,不过看她的样子,和莺歌儿并不怎么融洽。
潮生在宫里这些年,眼光也不是当初可比。
至少满儿和这个莺歌之间的僵硬,一点头,一句话,就能够看得出来。
潮生不能久待,身上事情太多。她只能告诉满儿她现在住在哪里,又应诺她:“等过了午不怎么忙了,我来寻你,或是你去找我都成。”
满儿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
“那,回头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
莺歌笑着说:“那满儿,你送送潮生吧,你们也好说说话。”
两人出了屋子,满儿的泪一下子止不住就淌下来了,她忙抬手去擦,可是前面的擦掉,后面的又落下。
“别哭,不要哭。”
潮生也替她擦泪。
四皇子新迁进来,马上又是大喜的日子。这流眼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是个过错呢。
“我知道。”满儿吸吸鼻子:“我就是没想到,还能再见着你……”
“嗯,我也是。”
两人又走出几步,满儿小声说:“原来你离了那里,就去伺候四皇子了?我当时只知道魏公公是东宫的人,可是并不知道你的去处。想在人捎个信儿也不成。你要是也在宫里,就算见不若面,捎个口信儿总是能办到的。结果,这真是缘分,那是斩也斩不断的,你瞧,咱们在宫里见不着,到了这儿可不又在一处了?你一直伺侯四皇子吗?我们前几天打听消息,光知道有个春墨很得势——”
果然,春墨真是声名远播啊。
潮生觉得自己低调还是有好处的。
“嗯,我主要在厨房做事,闲了的时侯也做些针线,春墨姐姐伺候四皇子有好几年了,说话自是有份量的。”
“嗯,那,你先去吧,我不多耽误你,咱们回来再细说。”满儿忽然凑近了一些,小声嘱咐:“那个莺歌,原来和我们不在一处,这个人不是怎么靠得住,她要是和你套近乎,你可防着点儿。”
潮生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满儿一直送到岔路口,还站在那里好久。潮生回头两次,都见她还没有走。
走出老远了,潮生还是有种不其实的感觉。
她真的见到满儿了?
真想不到……竟然这么巧。
满儿看起来可是脱胎换骨了,全变了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