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大学生,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郑明仍然精力十足地站着批判,最后,他莫名奇妙的笑了,说:“老陆,操他大爷的,咋说我也要混到大四,出去给女生军训,这屁股就摸爽了,嘿嘿。”
就在这时,队长推门而入,他估计是听到了郑明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挺开心的嘛。”
“起立。”我赶紧站起来。
队长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而他则坐在床上,问我们道:“怎么样,上午的训练还可以吧。”
班里沉默了会,只有我说还可以,其他人都不说话。
“你们既然报考了军校,就应该有所准备吧,咱们这训练,是比较枯燥,但是也能很好的锻炼你们的服从意识和忍耐性,训练才刚刚开始,希望你们能够坚持。”
队长说了会话,就起身准备走了,但是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很不满意的对春说道:“我记着你是十班的负责人吧,记着,下次不准躺床上,这是条令规定的,现在不还没到午睡时间嘛。”
春立即站了起来,低着头没敢说话。
队长又深深的瞥了他一眼才走出去。
队长前脚才走,郑明又开始埋怨了:我操,床都不让坐,那要床干他妈鸡毛的。
行了,郑明,别说了。我等了一眼郑明。
戴猛也不耐烦了:我说,郑明,你就不能安静点,没人把你当哑巴。
哎呀,我去,我发现二位的觉悟可真高,真的,就跟队长的狗腿子似的。
去你妈的。戴猛瞪着郑明骂道。
我静静的坐在一边听他们抱怨,我想无论多苦,我都会坚持,因为这机会来之不易。
中午十二点五十午睡,所有人都必须躺在床上睡觉,也不管天热不热了,躺下就睡。
尖锐的哨音在过道里的回响,就跟凄厉的防空警报一样,把我们从午睡里惊醒,我睁开眼,窗外强烈的光线如针般刺入眼里,我艰难的撑起身,宿舍太热了,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捞得一样,才经过一上午的训练,身体已经很酸痛了,嘴里有苦又涩,脑袋发胀,我望着窗外蓝天上缓缓流动的浮云,心里感到一阵茫然。
但是我很快的下床,整理内务,穿戴整齐,往水壶里倒满开水,等待着下午的训练。
我知道,一切都才开始。
六. 训练已经进行两天了,但就是这两天的训练,用队长的话说,我们已经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了,有点兵味了,因为我们已经开始适应了军校真正的生活节奏,那就是紧张,除了紧张还是紧张。当你做一个动作时,你就得要想着下一步要做什么了,用部队的话就是做什么事都要有个提前量。而我们,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至少在表面上都能做得很好,即使郑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埋怨,你不能不佩服他的执著,康班长骂他,狗日的,你最适合当文艺评论家了。但他也做得不错。而当我们适应了这种生活,自然也能苦中作乐,也能领略到军校生活的一些乐趣了,这是男人的世界。
就比如今天上午训练时,张涛班长走在方队里面,摇头晃脑地说:“兄弟们,咱们这个训练是比较枯燥,但是你们的班长也是这么过来的,放心,都能挺过来,少不了你一根毛,但是既然训练,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起来,听从指挥,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能有些事情你们不理解,没问题,你就照着我说得就行了,谁不服,出来跟我单挑,还有,我再说一遍,站军姿的时候,表情要严肃,收起你那没有深度的傻笑,前两天总有人在里面笑,想什么那么高兴,想mm了,再笑我往你嘴里塞木棍。现在我给大家讲个笑话,这个笑话很好玩,说,一个人在牧场里给奶牛挤奶,都他妈挤好几天了一滴奶都没挤出来了,这个人就纳闷了,我就不信了,又挤,最后这牛开口说话了,大哥,我是他妈公的。”
张班长一边讲一边在方队里面晃悠,观察谁在笑,我们都咬着嘴唇憋着,张班长走到郑明身边,问他:兄弟,我讲的笑话好笑吗?
郑明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了,他没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好笑,你为啥不笑呢,太不给面子了吧。”
张班长这么一说,九班的谁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张班长如获至宝,马上走过去,瞪着他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笑,张嘴。”
那哥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嘴张开了。班长捡起一根草,“咬住了,敢吐出来你死定了。”
训练间隙的时候,几个队干部坐在一旁抽烟,班长们都和我们在一起,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