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样,儿臣也不要什么一百两百了,就十个人,十个人!”李修文放低了语气,客客气气的说道,“府里那七位老宝贝个个老胳膊老腿,儿臣实在不敢乱用,他们都是您潜邸的老人,这万一要是死上一个,您估计又得打死我,就给十个人吧。”
李重耳冷哼了一声,“怎么不继续嚷嚷了?去太庙告状去啊!”
李修文缩着脖子没吭声。
心中其实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这皇帝也不是什么讲究皇帝,骂了没事。
毕竟是战场上混下来的皇帝,粗鄙之气如影随形,这一点他以后看样子得适应适应。
李重耳盯着李修文看了片刻,“滚吧,人随后给你派过去。”
李修文顿时大喜,连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名单,放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就要前十人。”
李重耳淡漠的扫了一眼,却岔开了一个话题,“滚回去吧,有事多请教卫同贤。”
李修文有些诧异。
皇帝为什么会刻意提这一句?
难不成那卫老头还有什么隐藏身份?
谢过皇帝,李修文匆匆回了东宫。
在宫苑里找了一圈结果却没找到卫同贤,李修文这才恍然想起,他去见梁王了。
李修文绕了一圈,又找到了负责东宫粮禀的另外一个老头余勇。
这老头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绝对的狠人,满脸的凶相。
脑袋后面一条很深的疤,耳朵断了半只,手指也缺了两根。
他正在劈柴,用的却不是柴刀,而是一把古朴的横刀。
那刀放在柴火堆里,有种拿大炮砸核桃的既视感。
东宫没钱了,就连柴薪都得自己想办法。
余老头每日晨起去城外砍柴,整个午后就是劈柴时光。
“殿下!”
看到李修文走来,余勇将横刀利落归鞘,起身行礼。
李修文仔细盯着他手中那把横刀看了看,若有所思。
他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看看,这老头貌似也不一般。
“余老,坐,我问你几个事。”李修文抬了抬手,在木墩子上坐了下来。
“你能砍几个人?”
刚刚坐下的余勇如弹簧一般站了起来,讪笑说道:“殿下莫要开玩笑了,老奴只是一介奴仆,哪有砍人的本事?”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底细了,父皇亲口告诉我的。”李修文说道。
这几个老登绝对身份不一般,拿着杀人的刀砍柴,只有一个原因,他用习惯了。
余勇怔了怔,“殿下,老奴哪有什么底细啊,不过是年轻时候跟着陛下上过两次战场而已。”